說話的人聽到有人抬杠,轉(zhuǎn)過頭想問什么,看到他包裹嚴實的樣子嚇了一跳:“大半夜裝鬼嚇唬人呢?”
裴棲硯戴了下口罩,輕咳一聲,壓低嗓音:“我冷?!?
聽這話,周圍幾個裸露上半身的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這屋內(nèi)少說也有二十八度,他說冷,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幾人心里想著,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聶凌希單手恰煙,偏頭拿火機,裴棲硯見狀像個小偷一樣往角落里縮,生怕被看到。
聶凌希抬眸望向剛剛裴棲硯所站的位置,見沒有人,心中疑惑:‘我的錯覺嗎?’
咔嗒一聲,金屬火機燃起幽藍色火光,點燃了細煙,聶凌希將心思重新放在了桌上,單腿翹起,比剛才看起來還要悠閑。
胡立見她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火中燒,一拳砸在桌子上:“還不快開始,等老子請你們嗎?”
拿篩子的荷官嚇得手一抖。
聶凌希反應(yīng)迅速,手一彎穩(wěn)穩(wěn)接住篩子與篩盅,微抬眼簾,語氣淡淡,說話間混雜著尼古丁的氣息噴灑在荷官臉上,朦朧了兩人視線:“手抖可不是個合格的荷官哦?!?
荷官盯著聶凌希,眼神發(fā)直,耳邊只剩下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一時無法自拔。
胡立忍無可忍,揚聲呵斥:“你特么的在干什么?”
荷官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又到他面前遞篩子。
胡立沒好氣地一腳踹在他身上,轉(zhuǎn)而惡狠狠瞪向聶凌希,手里已經(jīng)先一步開始搖,三下輕,兩下重,停一下又搖三下不輕不重。
砰的一聲,篩盅砸在桌子上。
“老子沒空陪你這個丫頭片子玩,一局定勝負?!焙⒄Z氣急躁,眼下烏青嚴重,似熬了好幾天沒睡。
手上一開,三個六一個五。
聶凌希不慌不忙,左手搖晃篩盅,動作嫻熟利落,眉眼間神情自然輕松:“你如果死在這里,你的家人會不會傷心?或者高興?”
胡立脾氣蹭地就上來了:“你玩就玩,提老子家人干什么?”
聶凌希笑而不語。
角落的裴棲硯眼神發(fā)直,心中嘖嘖搖頭:‘酒吧里裝的個懵懂無知,現(xiàn)在搖得都重影了,聶凌希,你真是能裝?!虏弁暧钟X得不太對勁:‘她這么明目張膽挑事,想干什么?為了贏錢沒必要這么鬧吧?鬧太狠可是會被拉入黑名單的?!?
砰!
篩盅落桌,眾人目光全部鎖定在了聶凌希手上,大氣都不敢喘。
聶凌希指尖輕敲桌面,沒有急著打開,輕聲道:“我要加注?!?
胡立一愣:“什么?”
“如果我贏了,我要你的全部身家和你的命,反之,同等?!?
說罷,聶凌希從口袋里拿出一袋子金條丟在桌上,連帶手機銀行卡一起,金閃閃地覆蓋了整個圓盤。
眾人還在狀況外,就被金條閃瞎了眼。
胡立來這里玩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見有人這么大手筆。
看戲的管理員也懵了,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金幣,忽然就不香了,猶豫幾秒他轉(zhuǎn)身小跑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