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處開始有被哭喊聲吸引來的早起的行人、小販駐足,遠(yuǎn)遠(yuǎn)地觀望,指指點(diǎn)點(diǎn),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漸漸涌起。
林硯對周遭一切充耳不聞,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身下這條脆弱的生命上。一次人工呼吸,兩次……再次循環(huán)胸外按壓……汗水混著河水從他額角滑落。
就在他進(jìn)行到第二個循環(huán),再次俯身渡氣之后,“咳!咳咳咳——!”身下的蘇婉兒猛地爆發(fā)出一陣劇烈至極的咳嗽,從口鼻中嗆出好幾口渾濁的河水,眼皮劇烈顫抖著,終于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眼神渙散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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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朦朧回籠的瞬間,她首先感受到的是胸口被用力按壓過的微痛,以及……唇上殘留的、陌生的、屬于男子的溫?zé)崤c濡濕觸感!她渙散的目光艱難聚焦,映入眼簾的,是林硯近在咫尺的、沾滿水珠的焦急面龐,以及他剛剛抬起的、似乎剛從她唇上移開的臉……
“登……登徒子!”
一聲微弱、卻充滿了極致驚怒、羞憤與難以置信的斥責(zé),從蘇婉兒蒼白顫抖的唇間擠出。她用盡剛剛恢復(fù)的一絲力氣,抬手想要推開眼前之人,卻軟綿綿毫無作用。極度的羞恥、驚嚇、虛弱以及冰冷的后怕感瞬間如同冰水般淹沒了她,眼前一黑,再次暈厥過去,此番已是脫力后的徹底昏迷。
林硯見她終于恢復(fù)自主呼吸與心跳,胸腔劇烈起伏著,心下這才猛地一松,長長吁出一口氣。直到此時,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舉動在此世是何等驚世駭俗,足以掀起滔天巨浪。他嘴角牽起一絲無奈的苦笑,緩緩?fù)碎_些許距離。
“小姐!”嬋兒和娟兒此刻才敢重新?lián)渖蟻?,手忙腳亂地攙扶起昏迷不醒的蘇婉兒,用自己半濕的衣袖慌亂地擦拭她臉上的水漬與污痕,看向林硯的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既有絕處逢生的感激,更有無法掩飾的恐懼、避忌以及對小姐名節(jié)盡毀的深深憂慮。
“快送你家小姐回府!立刻去請大夫!用干衣物裹好,務(wù)必保暖驅(qū)寒!”林硯沉聲吩咐,語氣已然恢復(fù)了平時的冷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兩個丫鬟含著淚連連點(diǎn)頭,此刻也顧不得其他,咬緊牙關(guān),一左一右攙扶起蘇婉兒,幾乎是半拖半抱地,踉踉蹌蹌、倉皇無比地朝著蘇府的方向奔去,留下地上一片濕漉漉的狼藉與蔓延開的不安。
周圍圍觀的眾人議論聲愈發(fā)大了起來,各種探究、驚訝、鄙夷、看熱鬧的目光紛雜地落在獨(dú)自站在岸邊、渾身濕透、默默擰著衣角水漬的林硯身上。
林硯站在原地,河水沿著他的發(fā)梢、衣角不斷滴落,在腳下積成一小灘渾濁的水洼。初夏的晨風(fēng)吹過,帶起一陣涼意,卻吹不散周遭竊竊私語織成的無形羅網(wǎng)。他望了一眼蘇婉兒離去的方向,眉頭微蹙。
他深知,這“登徒子”的罵名,以及這逾越了時代禮教鴻溝的“肌膚之親”,在這規(guī)行矩步的深宅大院與社會風(fēng)氣中,絕不可能輕易了結(jié)。
但救人一命,他問心無愧。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布帶和鞋子,面色沉靜無波,擰了擰衣擺的水,無視身后一切指點(diǎn)和議論,挺直了脊背,步伐穩(wěn)定地朝著林府方向走去。只是那濕透的背影在漸亮的晨曦中,顯得格外孤直而清晰,仿佛預(yù)先扛起了所有即將到來的風(fēng)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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