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意外一瞥,卻讓他更直觀地體會到此物的威力——不僅是距離的拉近,更是某種信息獲取上的絕對優(yōu)勢。若用于軍中,可觀敵動向;用于商戰(zhàn),可察對手虛實;即便用于自保,也能提前發(fā)現潛在威脅。
“高家……三房……”他摩挲著冰涼的竹筒,眼神漸深。這些時日,高俊的挑釁、三叔林淵的不甘、院墻外的窺探,他都記在心里。這江寧城表面繁華似錦,水下卻暗流洶涌。他這“失憶”二公子,看似躲在小院搞些“無用”的玩意,實則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這“千里鏡”,或許正是破局的第一步。它不能直接帶來金銀或權位,卻能賦予他超越常人的“視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信息,本身就是一種力量。
他將千里鏡小心收回筒內,用軟布包裹好。心中已開始盤算:需找個更隱蔽的場所測試更遠距離的效果;鏡筒結構還可優(yōu)化,增加防水防塵;或許……將來有機會,可嘗試制作倍數更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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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翠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她端著茶水進來,好奇地瞄了眼他手中被布包得嚴實的竹筒,“您鼓搗這竹筒子作甚?可是又要釀新酒了?”
林硯笑了笑,將千里鏡收入袖中暗袋:“非也。此物……名曰‘千里鏡’,閑暇時用以觀景,聊解悶罷了?!?
小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顯然無法理解觀景為何需特制竹筒。在她看來,二公子近來行為愈發(fā)稀奇,但既然老爺夫人都不管,她這丫鬟自然更不會多問。
林硯呷了口茶,目光再次投向窗外,越過院墻,仿佛已看到更廣闊的天地。護城河的波光、往來如織的舟船、遠處起伏的山巒輪廓……在這“千里鏡”之中,世界將以一種全新的方式呈現在他眼前。
而他所要做的,就是看清這一切,然后,在這異世,真正地站穩(wěn)腳跟,甚至……改變些什么。
“小翠,”他忽然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晚些時候,替我送張字條去醉煙樓給柳姑娘。”
“誒?公子吩咐?!?
“就寫:賬務繁瑣,辛苦姑娘。若有難處,可隨時來詢。另,新得蜜汁炙肉改良方一道,附于其后,或可增色新品?!?
他不能時刻盯著酒樓,但適當的關懷與支持,方能穩(wěn)住這重要的合作伙伴和情報來源。而手中的“千里鏡”,更讓他意識到,自己擁有的遠超這個時代的知識,才是最大的底牌。
夕陽西下,將小院的影子拉得很長。林硯獨自立于院中,指尖拂過袖中竹筒光滑的表面,心中一片澄明。
千里鏡初成,眼前的路,似乎又清晰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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