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孫文煥,字明達,通曉經(jīng)濟錢谷,于財稅一道頗有見地?!睂O文煥約莫三十七八歲,面皮白凈,未留須,眼睛細長,時常微瞇著,帶著商賈般的精明,笑容可掬,但眼底深處卻藏著算計。
“這位是穆青峰,字子岳,熟讀兵書,曾在邊軍歷練,于軍務策論上見解獨到?!蹦虑喾蹇雌饋碜钅贻p,三十出頭,膚色微黑,身形挺拔,雖著文士衫,卻難掩一股行伍之氣,眉宇間帶著軍人特有的果決與審視。
“三位先生,這位是林硯,字安之,來自江寧。其人才思敏捷,于格物、算術乃至詩詞皆有不凡造詣,如今添為記室參軍,你等多關照?!睆埑缃榻B道。
“林參軍,久仰。”三人幾乎同時拱手,語氣客氣,目光卻齊刷刷落在林硯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探究。陳知遠的眼神帶著律法者的挑剔,似乎在衡量他的行是否合乎規(guī)矩;孫文煥的笑容加深,仿佛在估算他的“價值”;穆青峰則微微挑眉,帶著對文人,尤其是以詩詞聞名的文人的一絲慣性質(zhì)疑。
“晚輩林硯,初來乍到,才疏學淺,日后還需向三位先生多多請教?!绷殖幑磉€禮,態(tài)度放得極低,辭懇切。
“林參軍過謙了,七夕、中秋兩首詞作名動江南,豈是才疏學淺?”孫文煥笑瞇瞇地接過話頭,“只是不知林參軍于經(jīng)世實務方面,有何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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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峰也開口道:“京城非比江寧,風急浪高,光會吟風弄月可不行?!痹捳Z直白,近乎無禮。
陳知遠雖未開口,但那審視的目光也表明了他類似的疑慮。
林硯心知這是必經(jīng)的下馬威,神色不變,依舊謙和:“詩詞不過小道,娛情遣興罷了。至于實務,晚輩確無經(jīng)驗,正需在老大人與諸位先生麾下學習磨礪。格物算術,或可在計算、工造等細微處,略盡綿力?!?
他不爭辯,不炫耀,只坦然承認不足,并將自己的定位放在輔助性的“格物算術”上,既回應了質(zhì)疑,又未顯得咄咄逼人。
張崇在一旁看著,并未插話,任由他們交鋒。見林硯應對得體,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隨即道:“好了,安之初來,你們?nèi)蘸笥械氖菚r間切磋。伯淵,將近期關于漕運損耗的卷宗找一份給安之看看。明達,戶部那邊關于去歲各道稅賦的簡報也抄錄一份。讓他先熟悉熟悉?!?
“是,相爺。”三人應下。
張崇又對林硯交代幾句,便先行離開了廂房。
林硯知道,這初步的接觸只是開始。他接過陳知遠和孫文煥讓人取來的厚厚卷宗,感受到其沉甸甸的分量,也感受到了那三位同僚目光中并未完全消散的審視與淡淡的疏離。
他尋了一處空置的書案坐下,深吸一口氣,翻開了卷宗。京華之旅的第一道門檻,他已邁入,但這相府之內(nèi)的風波,與他在這帝國權力中樞的立足之路,顯然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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