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端著舊茶壺走過來,聞一怔,默默給顧云聲和白衿墨倒了一杯茶,便低著頭站在一旁。
聽到顧云聲溫和的語氣,還主動提起去皇宮之事,白衿墨眼中有些意外和詫異。
顧云聲什么時候?qū)λ膽B(tài)度這般溫和?還親自給他送衣服?
莫不是在外遇到一次刺殺,把腦子給刺激壞了?
“是,臣妾多謝殿下?!卑遵颇凵裎㈤W,接過衣裳,低聲說道。
“本宮倒不知聽雨閣竟如此偏僻陰暗,讓王妃住在這,實在委屈王妃了,霜降,傳令下去,從今天開始王妃搬去本宮的寒水院?!?
顧云聲抬眸看向院子里枯黃的落葉和漏風(fēng)的屋頂,冷清又沒有雜物的院子,開口道。
不對勁,這聽雨閣處處透著怪異,就連白衿墨和流月都怪怪的。
她前世是殺手,對于環(huán)境和細(xì)節(jié)上的東西比較敏感。
這聽雨閣雖說偏僻陰暗,但白衿墨和丫鬟流月至少在聽雨閣住了兩年。
聽雨閣不可能一副幾乎沒有住過人的痕跡,就連地上的落葉至少也有一兩個月沒有打掃。
還有白衿墨身上的衣服首飾也很嶄新,似乎不經(jīng)常穿戴。
白衿墨被原主冷落了兩年,按照府上的丫鬟家仆見人下菜碟的風(fēng)氣。
獨守空房的白衿墨就算不被下人刁難,也不可能在王府如同不存在一般。
“是,殿下,奴婢這就讓人為王妃娘娘收拾屋子?!?
霜降一愣,眼中滿是錯愕和震驚,應(yīng)聲說道。
流月則是難以置信地看了顧云聲一眼,隨后看向白衿墨,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殿下這是何意?寒水院是殿下住的院子,臣妾不敢踏足,何況臣妾在聽雨閣也住慣了?!?
白衿墨有些探究地看向顧云聲,心中閃過一絲怪異和疑惑,面上不顯,輕聲地說道。
顧云聲這波操作著實讓他有些看不懂,顧云聲如此厭惡他,怎會突然讓他住在寒水院?
莫不是顧云聲知道了什么或者在想什么法子羞辱他?
“這聽雨閣太偏僻陰暗潮濕,不適合王妃居住,王妃身為本宮的妻子,住在寒水院理所應(yīng)當(dāng),王妃收拾一下,今日就搬去寒水院。”
顧云聲眼神微閃,上前握住白衿墨冰冷的手,淡淡地說道。
心里暗道,這白衿墨一副溫柔嫻靜的樣子,對她也恭敬有加,沒有一絲嫌棄和憎惡。
倒挺像一個好妻子,但她總覺得白衿墨肯定不像表面那般簡單。
白衿墨的父親權(quán)傾朝野,意圖謀反,是野心勃勃的大奸臣,皇帝心頭上的一根刺。
熙國皇帝身體抱恙,朝政皆由白丞相、太子顧明峻、御史大夫共同主持。
皇帝早就想對付白丞相,奈何白丞相的黨羽遍布朝野,不能直接撕破臉皮,只能慢慢周旋。
而太子顧明峻和大皇子顧嶼川兩人也逐漸有了自己的黨羽。
也就原主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原主和大皇子顧嶼川同是養(yǎng)在謝皇后的膝下。
謝皇后也更看重大皇子顧嶼川,還將自己的親侄女,謝家長女謝晚棠嫁給大皇子顧嶼川為正妃。
其實大皇子顧嶼川的生母并不是謝皇后,而是后宮之中身份低微的襄答應(yīng)。
當(dāng)年的襄答應(yīng)的位份并不低,生了大皇子顧嶼川后,被封為襄嬪。
奈何襄嬪的父親柳大人貪污賑災(zāi)銀子,皇上大怒,將柳大人抄家,并發(fā)配到鄞州那種苦寒之地。
襄嬪為柳家求情,受到牽連,從嬪位降為答應(yīng),失去撫養(yǎng)皇子的資格。
而襄嬪也徹底失去熙國皇帝的寵愛,形同打入冷宮。
之后,熙國皇帝將六歲的大皇子顧嶼川交由謝貴妃撫養(yǎng),也就是現(xiàn)在的謝皇后撫養(yǎng)。
兩年后顧云聲出生,溫妃難產(chǎn)而死,皇帝痛心疾首,追封為溫貴妃。
而顧云聲則是交由謝貴妃和衛(wèi)蘭心撫養(yǎng)。
直到四年后,先皇后病后,撫養(yǎng)兩個皇子謝貴妃被封為繼后。
當(dāng)年選秀,溫貴妃一進(jìn)宮,便冠寵六宮,使皇上專寵于一人,惹得前朝后宮非議不斷。
溫貴妃性格灑脫,明艷動人,向往宮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