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眾人的議論,蕭靈容臉色極為難看,而蕭楚恒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最討厭別人提及他那個鄉(xiāng)巴佬大哥,在他看來,世子之位本就應(yīng)該是他的。
見蕭靈容無地自容的樣子,白衿墨嘴角輕輕上揚,眼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心里暗道,顧云聲這是在為他出氣?
沒想到顧云聲嘴還挺毒的,三兩句就讓蕭靈容為剛才的逼他上臺,付出了代價。
反正蕭靈容不管上不上臺,都將鎮(zhèn)遠侯的臉丟盡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替他出頭,為他出氣,而這個人居然是他最看不上的顧云聲。
或許別人會覺得他身為一國權(quán)傾朝野的丞相唯一的孩子,必定是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父親對他只有嚴厲和責罰,從未對他流露出半點父愛。
這也是為何他每次來皇宮參加宴會,誰都敢欺負他。
因為父親只愛權(quán)力,對他向來不管不顧,任由別人欺辱他,從未替他出頭。
“四殿下,王妃,琴取來了。”流月抱著琴走過來說道。
白衿墨斂去眼中的情緒,接過古琴,朝蕭靈容說道,“蕭小姐,請?!?
蕭靈容眼中劃過一絲恨意,在眾目睽睽下,只好換上舞裙,和白衿墨一同上臺。
一人手持舞扇,一人手抱古琴,兩人擦肩而過,蕭靈容眼神閃過一絲精光。
臺上,白衿墨修長的手指在琴上輕輕拂動,琴聲悠揚,曠若遠山,卻又清如天籟,動人心弦。
蕭靈容身穿粉裙,手執(zhí)淡粉色的舞扇,并沒有跟著白衿墨琴聲的節(jié)奏跳舞。
而是選擇跳一支極難的舞蹈,展示自己的舞技。
她不是沒想過裝暈、裝身體不適,但宮里的太醫(yī)也不是擺設(shè)的。
萬一被查出來她壓根沒事,那就不只是丟臉,而是欺君之罪。
再說她要證明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也不會,她自認為舞技雖不及謝晚凝,但一般人還難以與她比擬。
只要等下白衿墨彈琴的時候出丑,那丟臉就只會是白衿墨。
但蕭靈容的舞蹈比起謝晚凝還是少了美感,再加上和琴聲不相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少人寧愿邊喝酒邊欣賞著琴聲,也不想看蕭靈容跳舞。
這可把臺上的蕭靈容氣得半死,她跳的更加賣力,還暗中冷笑地朝白衿墨看了一眼。
“當——”
就在眾人聽得如癡如醉時,琴弦突然斷了。
與此同時,在臺上跳舞的蕭靈容左腳絆右腳,摔了個狗吃屎。
一切發(fā)生得極為突然,但顧云聲還是看出了異端。
白衿墨的琴弦斷得太突然,一看就知道古琴是被人動了手腳。
蕭靈容并不是自己摔倒的,而是被人用一粒花生米彈到腿,導(dǎo)致左腳絆到右腳。
看射出的方向似乎是流月站著的地方,她早就懷疑流月有武功,如今看來流月的武功還不低。
“驚蟄,你看白衿墨身邊的那個丫鬟,像不像一個人?”
在角落的公子陌也看到了,他眼神瞇了瞇,看向遠處低著頭的流月,問道。
“哈?主上,那丫鬟自然是人,若不是人,還能是妖怪不成?”驚蟄有些不明所以地說道。
“你是不是蠢?是不是人孤還得問你?有沒有覺得這丫鬟像之前在衡州遇到的那伙人的首領(lǐng)?”
公子陌一臉無語地敲了一下驚蟄的頭,悠悠地說道。
驚蟄聞,仔仔細細地看向流月,低聲說道,“是有些像,但那伙人的首領(lǐng)是個男的,這是丫鬟。”
“那可未必,那丫鬟是有武功的,而且身材高挑,長得挺壯實,倒像是個男的,和那個人也基本吻合。”
公子陌眼神微微一動,摸了摸下巴,淡淡地說道。
如果白衿墨身邊的丫鬟是衡州那伙人的首領(lǐng),那便說明白衿墨不是普通的女子,可能懷有不良動機。
白衿墨嫁給顧云聲,獨守空房兩年,身邊只有一個男扮女裝的丫鬟伺候,這也太不正常了。
或者說白衿墨和此人暗中勾結(jié),又或者白衿墨才是那伙人的首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