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剛才在水里,他好像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殿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算了,還是先離開吧,明日再來找無名。
顧云聲見楚瑜離開后,才從水中起來,繞到屏風那邊,穿上衣裳。
走出朝溪閣,抬眼看向天空,只見天邊升起一輪圓月,雪花飄飄灑灑地落下。
差不多還有一個時辰便到凌晨了。
顧云聲先去了一趟碧梧軒,將路清河給她制的解毒丸先提前服下,才去了寒水院。
此時的寒水院燈火通明,白衿墨在屋里越等越發(fā)心慌,臉上沒有往日那般冷淡自如。
他從用晚膳后,心就一直提著。
可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深夜,顧云聲還沒回寒水院。
但按照他對顧云聲的了解,既然顧云聲說要來,不管多晚肯定會來。
下午沒有傳出顧云聲中毒的消息,他便知道流月沒有下手成功。
也不知道是流月沒有下毒,還是顧云聲對流月有所防備,沒有吃流月給的東西?
這時,屋外響起霜降的聲音,“奴婢參見殿下?!?
顧云聲淡淡說道,抬腳踏進屋內(nèi),“免禮,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彼祽暤溃讼?。
心里暗道,都這么晚了,她還以為殿下不會來王妃這里了。
“臣妾參見殿下?!?
白衿墨抬眼看向顧云聲,臉上瞬間掛上了笑容,行禮柔聲道。
直到深夜才來,他嚴重懷疑顧云聲是故意晾著他,讓他一直提心吊膽。
“讓王妃久等了?!?
顧云聲環(huán)顧了一下屋內(nèi),眼神微閃,瞥了白衿墨一眼,開口道。
白衿墨這演技堪比影后,明明恨不得殺了她,表面卻不顯。
誰能想到眼前對她溫柔似水的白衿墨,暗地里給了流月毒藥,卻騙流月不是毒藥。
連同上次刺殺之事,白衿墨已經(jīng)暗地里對她出手了兩回,皆是為了取她性命。
事不過三,且她和白衿墨并非有什么仇怨。
可白衿墨卻屢次三番對她出手,今晚她便要報這個仇。
“臣妾等殿下是應該的,外頭天寒地凍,殿下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白衿墨端起桌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遞給顧云聲,眼中滿是關切之色,輕聲說道。
“不用了,本宮不覺得冷,屋里點了什么熏香?還挺好聞的?!?
顧云聲聞到屋里有股清香,眼眸微暗,嘴唇輕啟。
酒?雖然不太可能是毒酒,但還是不喝為妙。
“安神香,助眠的,殿下若喜歡,臣妾送些給你?!?
白衿墨聞,眼神閃了閃,也不強求,直接放下酒杯,輕聲細語道。
心里一沉,顧云聲莫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好啊,正好本宮最近睡眠不是很好。”顧云聲神色如常,淡淡說道。
白衿墨:“那明天臣妾讓霜降拿一些送到殿下的屋里?!?
“嗯,天色不早了,王妃,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吧。”
顧云聲懶得和白衿墨玩心眼,上前扣住白衿墨的腰,將他抱起往床上而去。
白衿墨身子一僵,臉上勉強擠出笑意,心里微動。
顧云聲粗魯?shù)貙遵颇釉诖采希瑝毫松先?,伸手扯開他衣裳。
這一回她不會給白衿墨臨陣脫逃的機會,今晚便要看看白衿墨是男是女。
眨眼間,白衿墨的外衣已被脫下,再脫一件就要暴露了,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壓根沒想到顧云聲連前奏都沒有,就真的直接進入主題。
白衿墨急忙按在顧云聲的手,“殿下,等等……”
“春宵一刻值千金,還等什么?還是說王妃在害怕什么?”
顧云聲眸光微閃,將白衿墨的手扣住,放在頭上,沉著地問道。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流月的聲音,“殿下,奴才有事想和殿下說?!?
“有什么事明日再說?!鳖櫾坡曆凵裎⒉[,淡聲說道。
現(xiàn)在這時候流月能有什么事?左右不過想阻止白衿墨侍寢。
越是阻止,越說明有問題,她雖說不是百分百確定白衿墨就是男子。
但有九成確定,就差直接戳穿白衿墨的偽裝。
“殿下,奴才真的有事,想現(xiàn)在就說。”
站在門外的流月聞,捏緊衣袖中的手,抿了抿嘴道。
主子和顧云聲在屋里,有些時間了,他擔心主子會暴露身份。
“你是活不過明天嗎?非要現(xiàn)在說?有沒有點眼力見?”
顧云聲看向身下的白衿墨,眉頭輕蹙,語氣算不上好,沉聲說道。
流月是不是傻?明知道白衿墨都打算犧牲他了,還湊上來替白衿墨解圍。
介于流月沒有害過她,她不會因為白衿墨的行為,而遷怒流月。
但提前是,流月別來礙她的事。
“奴才笨,確實沒有眼力見,奴才愿意當?shù)钕碌哪袑?,求殿下讓奴才代替王妃伺候殿下……?
聽到顧云聲語氣中的責備和不滿,流月忍不住紅了眼眶,跪在門外說道。
這還是第一次顧云聲如此兇他,讓他心中莫名有些難受。
“你愿意當男寵,也得本宮想睡你,想代替王妃?那你能代替王妃生孩子嗎?”
顧云聲目光流轉,語氣低沉,流月為了幫白衿墨,還真是豁出去了。
“殿下,奴才……”流月低下頭,眼睛通紅,緊咬嘴唇。
“退下,別來煩本宮?!鳖櫾坡曈行┎荒蜔┑卣f道。
流月身體微微顫抖,低頭無,跪在門外,一動也不動,任由雪花拍打他的身軀。
所以就算他想當男寵,顧云聲也未必想收他,顧云聲是在嫌棄他?
也是,以他的身份樣貌怎么配得上顧云聲,又怎么和主子相提并論?
羽涅抱著劍,一直在暗處盯著流月,防止流月做出偏激的行為,或者闖入屋內(nèi)。
看流月這模樣,怕是對殿下動了情,卻不自知。
屋內(nèi),顧云聲看向白衿墨,淡淡開口道,“一點小插曲而已,王妃,我們繼續(xù)。”
白衿墨眼神一暗,假裝害羞,垂眸不語。
看來流月在顧云聲心里也不過如此,就連當男寵都能被拒絕。
顧云聲的意思很明顯,今晚不管怎么樣都要他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