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一下白辰山和白衿墨的尸體。”
九玉看著顧云聲離開的背影,抬手掃了下肩膀,朝一早等候在旁的太醫(yī)道。
“是,九玉大人?!?
太醫(yī)忍著刑場上散發(fā)著刺鼻的血腥味和糞便味,走到白辰山和白衿墨的尸體旁。
快速地檢驗兩人臉上是否有易容,還有身體上的其他特征。
不一會兒,太醫(yī)朝九玉說道,“白辰山斷了一條腿,白衿墨雙腿有疾,身上有鞭痕,確認是本人無疑?!?
九玉瞥了一眼白衿墨滾落在地上的頭顱,還有張陰柔的臉,閃身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回到四王府的顧云聲,直接去了書房。
“怎么樣了?”
顧云聲抬眸看向暗處的羽涅,出聲問道。
羽涅回道“路公子過去了,但情況不太好,且求生意識薄弱?!?
“去庫房拿根人參吊著,接下來便聽天由命,能活則活,挺不過去便早點去投胎?!?
顧云聲神色如常,要不是看在白衿墨將無憂閣送給她,才懶得在九玉的眼皮底下偷梁換柱。
但她昨夜鞭打白衿墨時,雖沒調(diào)動內(nèi)力,但也是下了死手。
就算白衿墨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再加上白衿墨向來柔弱,在大牢受刑了幾日,哪怕有路清河醫(yī)治,若能活下來,也活不了幾年。
白衿墨求生欲低,估計已經(jīng)猜到自己的身世了。
一輩子得不到父母的疼愛和在意,深愛之人不愛自己,白家覆滅,無家可歸。
同母異父的兄弟,一個被視如草芥,另一個被人捧在手心里長大。
或許讓身份悲慘的白衿墨活下來,對他來說才是最大的殘忍和報復(fù)。
不過這一世她還是太善良了,換做上一世,就算白衿墨灰飛煙滅,她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但前世長得帥的男子,比起她身邊的人,只有被吊打的份,且還不干凈。
昨夜去大牢見白衿墨,便發(fā)現(xiàn)九玉在暗處盯著。
沒有老皇帝的授意,九玉也不會親自盯著,可見老皇帝可能在防著她救白衿墨。
她在大牢里狠狠地鞭打白衿墨,一來是為了報仇,二是為了給他增添新傷。
還有第三點,做戲給九玉看,向老皇帝表明態(tài)度。
之前她暫時留齊詞安一命,將其關(guān)在地牢日日夜夜跪著,還讓羽涅對齊詞安用刑,但鞭傷是昨夜她親自打的。
打多少鞭,打在身上何處,還有力度,她都精準地算好了,幾乎和打在白衿墨身上一模一樣。
今早將白衿墨從大牢拖出來游街shiwei時,她便和羽涅暗中把人給換成昏迷不醒的齊詞安。
齊詞安多活了幾日,全靠那張和白衿墨相似的臉。
若她不救白衿墨,今日過后,關(guān)在地牢的齊詞安也必死無疑。
為了不讓齊詞安亂說話,還點了他的穴道,并換上白衿墨破爛的女裝血衣。
至于吩咐羽涅煽動百姓朝白辰山和齊詞安潑糞水,是為了應(yīng)付有人查驗尸體。
齊詞安身上沾了糞便和血跡混合在一塊,惡心且臭氣熏天。
想查驗尸體情況的人,也不會靠太近,更不會很仔細地上下翻看檢查。
白衿墨從主動暴露身份,到押入大牢,再到被老皇帝下令斬首,一直穿的都是女裝。
只要瞞過了九玉和老皇帝,白衿墨便能以全新的身份活下來。
雖然她救下了白衿墨,但不會放他自由,就憑白衿墨是白辰山的兒子這一點,就必須活在她眼皮底下。
“王爺,剛才有兩個自稱是無憂閣的人求見王爺,這是他們遞上來的腰牌?!?
羽涅頷首,將一個正圓形的木牌子遞給顧云聲,開口道。
顧云聲眼神閃過一絲詫異,接過圓形木牌,上面刻-->>著‘無憂’兩字。
她還沒和無憂閣取得聯(lián)系,無憂閣之人竟主動找上門來。
無憂閣是個殺手閣,相當于她前世的職業(yè)和所打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