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回到那間隱蔽的獵人小屋時(shí),日頭已微微偏西。他輕輕推開虛掩的木門,只見墨淵依舊安靜地躺在草堆上,篝火的光芒在他蒼白的臉上跳躍,映照出深邃的輪廓。
陸銘將帶來的清水和一碗溫?zé)岬拿字喾旁谝慌裕仁切⌒牡貦z查了一下墨淵的狀況。呼吸雖仍微弱,卻比昨夜平穩(wěn)了許多,胸口那可怕的起伏也緩和了。他松了口氣,看來離開的這段時(shí)間,傷勢并未惡化。
他拿起水囊,準(zhǔn)備再次給墨淵喂水。就在這時(shí),那雙深邃的眼眸緩緩睜開,雖然依舊帶著疲憊,但比之前多了幾分清明。
……是你。墨淵的聲音依舊沙啞,卻不再那般斷斷續(xù)續(xù),又……勞煩你了。
前輩,您醒了就好。陸銘連忙扶起他一些,小心地喂他喝了幾口水,我?guī)Я它c(diǎn)米粥,您要不要……
墨淵微微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陸銘帶來的簡陋食物和清水上,又掃過他臉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疲憊和手上新包扎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那里面有感激,有驚訝,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你……為何要救吾?他輕聲問,目光如炬,直視陸銘的雙眼,可知卷入此事,對(duì)你而,可能是滅頂之災(zāi)。
陸銘被問得一怔,他撓了撓頭,老實(shí)回答:當(dāng)時(shí)沒想那么多??吹角拜呏貍谀抢?,總不能見死不救。而且……他頓了頓,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感覺……我和前輩,或者說和前輩身上的什么東西,有種奇怪的感應(yīng)。它好像在叫我過去。
墨淵聞,眼中了然之色更濃。道古靈根……果然玄妙。即便在此等末法之世,亦能彼此呼應(yīng)。他嘆了口氣,似乎牽動(dòng)了傷口,眉頭微蹙,緩了片刻才繼續(xù)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此處……又是何地?
回前輩,小子叫陸銘。這里是青嵐山腳下的陸家村,您所在的地方是村外一個(gè)廢棄的獵人小屋。
陸家村……青嵐山……墨淵低聲重復(fù)了一遍,似乎在記憶中搜尋,最終搖了搖頭,未曾聽聞??磥硇悄菑P……是將我隨機(jī)傳送至此荒僻之地,欲讓我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