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天絕,花千語,廣寒宮主,這三位跺跺腳東荒都要抖三抖的巨擘,此刻有一種極不真實(shí)的感覺。
他們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
或許這位王公子會提出什么驚世駭俗的條件,比如索要帝經(jīng)殘篇,或是讓他們尋覓某種早已絕跡的仙料。
又或者,他會布下什么驚天棋局,讓他們進(jìn)行一場豪賭。
他們甚至做好了大出血的準(zhǔn)備。
可他們?nèi)f萬沒想到,這位深不可測的小友。
嗯!的確是小友,他們用了各種手段默默探查了一番,確認(rèn)王騰的年齡不過二十出頭。
當(dāng)時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時候,他們甚至有一種活在夢中的感覺。
而此刻,這位小友提出的“考驗(yàn)”,竟是如此的……樸實(shí)無華,且離譜。
解決困擾神凰古族無數(shù)紀(jì)元的血脈道缺,代價是哄一個女娃娃開心?
化解幻花宮覆滅在即的道統(tǒng)之爭,代價是哄一個女娃娃開心?
治愈廣寒宮代代相傳的太陰玉桂絕脈,代價還是哄一個女娃娃開心?
這聽起來,比“用圣王兵器當(dāng)茶壺”還要荒誕一萬倍!
李劍一更是感覺自己的腦子完全不夠用了。
他看看王騰,又看看他懷里那個粉雕玉琢,正眨巴著烏黑大眼睛好奇打量眾人的小女娃,嘴巴張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想讓王騰拜師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世人所求的無上道緣,在他眼中,或許還不如懷中女娃的一聲笑語來得重要。
這才是真正的超脫!真正的隨心所欲!
“咳……”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反而是凰天絕。
這位梟雄人物,心性何等堅(jiān)韌,他瞬間就抓住問題的關(guān)鍵。
王公子不在乎他們的重禮,不在乎他們的身份,只在乎他懷里的女娃。
那么,這個名為“幺幺”的女娃,就是破局的唯一關(guān)鍵!
什么雄主的顏面,什么東荒格局,在這一刻,全都不重要了!
凰天絕深吸一口氣,臉上那剛毅霸道的線條瞬間柔和下來,擠出一個他自認(rèn)為最和藹可親的笑容。
“幺幺小朋友,你看這個……”
他話音未落,旁邊的花千語已經(jīng)款款上前一步,她收斂了所有媚態(tài),此刻像一位溫柔的鄰家大姐姐,玉指輕捻,一道道七彩霞光在她掌心匯聚,化作一只只栩栩如生的七彩蝴蝶,翩翩起舞。
另一邊,一直冷若冰霜的廣寒宮主,竟也催動法力,在掌心凝聚出了一朵晶瑩剔透、不斷旋轉(zhuǎn)的冰蓮花。
然而,幺幺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小腦袋微微一歪,似乎覺得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還沒她手里那兩顆骰子好玩。
她小手一揚(yáng),將骰子舉到了王騰面前,嘴里發(fā)出“呀呀”的聲音,似乎在催促著什么。
花千語和廣寒宮主的笑容,齊齊僵在了臉上。
“師傅,還是我們來吧!”
姜若薇看不下去了,連忙拉住自家宮主。她與凰靈兒、青蟬、紫鳶四女,小心翼翼地圍了上來。
幺幺對這幾位漂亮大姐姐倒是很感興趣,大眼睛在她們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但最終,她的目光還是落回了自己手中的骰子上。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將其中一顆骰子遞向離她最近的姜若薇,另一顆自己握在手里,然后晃了晃,小嘴里發(fā)出“咕嚕咕?!钡穆曧?,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期待。
眾人一愣。
姜若薇最先反應(yīng)過來,試探著問道:
“幺幺妹妹……是想和我們……玩骰子?”
幺幺的大眼睛瞬間亮了,小腦袋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
自從上次看過王騰打麻將后,她就對這種能發(fā)出清脆聲響的小方塊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王騰嫌她小,不讓她上桌,最多把淘汰下來的兩顆骰子給她當(dāng)玩具。
小丫頭一直惦記著,今天看到這么多漂亮姐姐,終于忍不住想找人一起玩了。
原來……是想玩游戲!
凰天絕等人恍然大悟,心中長舒一口氣。
玩游戲好啊!
這比變戲法簡單多了!
別說玩骰子,就算是要他們這幾個活了上萬年的老家伙在地上打滾學(xué)狗叫,只要能讓這位小祖宗開心,他們也認(rèn)了!
“來來來!我來陪小友玩!”
凰天絕第一個響應(yīng),就要從飛舟上跳下來。
花千語和廣寒宮主也不甘示弱,就要上前。
可就在這幾位東荒巨擘,準(zhǔn)備放下所有身段,陪一個女娃玩一場決定各自宗門命運(yùn)的骰子游戲時,一道煌煌天音,如驚雷般從九天之上炸響!
“不成體統(tǒng)!胡鬧!”
轟??!
一股比李劍一霸道百倍的圣王威壓鋪天蓋地而來,天穹之上,風(fēng)云變色!
那七彩蝴蝶瞬間潰散,冰蓮花上都出現(xiàn)了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