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溟看著那個正要點燃蝕魂香的獄卒,那張古板的臉上,肌肉一寸寸繃緊。
三年平靜生活養(yǎng)成的靜氣功夫,在這一刻全部土崩瓦解。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胸膛里有什么東西在瘋狂撞擊,要將理智徹底擊碎。
那是憤怒,是殺意,是三年來被壓抑的仇恨烈火。
少爺說過,真正的強者應(yīng)當(dāng)控制情緒,而非被情緒控制。
可當(dāng)看到恩師即將遭受神魂折磨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那種超然。
匹夫一怒尚血濺五步,何況如今的他!
老師曾說,我鯤族兒郎頂天立地,寧死不屈??蛇@些chusheng...
塵溟的拳頭緊握,骨節(jié)發(fā)出咔咔聲響,
竟敢如此羞辱我的恩師!
夠了!
就在黑煙即將觸碰到恩師的瞬間,塵溟動了。
他的身影瞬間模糊,整個人好像融入了虛空本身。
這是他自少爺?shù)馁n予中領(lǐng)悟到的之真意,讓他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在這一刻,他既是虛無,又是一切,既不存在,卻又無處不在。
下一息,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獄卒身后。
獄卒還沉浸在即將看到好戲的興奮中,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容,口中還在喃喃自語:
老東西,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哈...
突然,一股冰冷徹骨的殺意從背后襲來,讓他渾身汗毛倒豎!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遠古兇獸盯上一般,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全身。
獄卒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冷汗如雨而下。
什...什么人?
他顫抖著想要轉(zhuǎn)身。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冰冷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宣判,在獄卒耳邊響起。
一只手掌,輕描淡寫地拍在了他的后心。
這一掌看似平平無奇,實則蘊含著之真意的恐怖力量。
虛無的力量涌入獄卒體內(nèi),獄卒就那么安靜地站在原地,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臉上還保持著剛才那扭曲的笑容,只是其眼中的痛苦怎么也掩飾不住,隨后整個人開始崩解。
先是皮膚,如風(fēng)化的巖石般片片剝落。
然后是血肉,化作虛無中的塵埃。
最后連骨頭都化作飛灰消散,仿佛這個人從未存在過一樣。
更可怕的是,就連他的神魂,也在那股莫名的力量下徹底湮滅。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魂飛魄散,從此世間再無此人的任何痕跡。
整個過程,安靜得詭異。
角落里的四名黑袍人身形猛地一僵。
作為監(jiān)察者,他們竟然完全沒有感應(yīng)到有人靠近!
因為塵烈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犯人,他們也利用他釣了不少反對者出來。
但沒想到今日來的人居然如此強橫!
直到獄卒消失,他們才察覺到異常。
這種詭異的隱匿手段,讓他們內(nèi)心深處涌起一股寒意。
什么人?!
四人瞬間散開,將塵溟圍在中間,詭異的氣息從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讓整個秘獄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黑色的霧氣從他們體內(nèi)滲出,在空中形成各種扭曲的形狀,如同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塵溟緩緩轉(zhuǎn)身,那張古板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看了一眼四名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三年了...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三年來,我一直在想,當(dāng)我回來的時候,會看到什么樣的景象。
外界的zazhong,也敢在我鯤族圣地放肆?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讓四名黑袍人心頭一跳。
這種平靜比任何暴怒都更加可怕,因為它代表著絕對的自信。
其中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但身為監(jiān)察者,他們不可能在一個不知來歷的人面前示弱。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壞我們的好事!
既然撞上來了,那就一起死吧!
兩人同時出手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