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回頭一看,是鄭淑惠。
    也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時念有些不知道怎么辦。
    上次去酒店去看鄭淑惠,鄭淑惠讓她不要再過去找她了。
    這么多年以來,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和對方相處。
    雖然是親生母女,可是他們中間隔著太多太多的事情。
    想了想,時念開口道:“媽?!?
    鄭淑惠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然后抱著個果籃進來,放在一邊的床頭柜上。
    “我來看看思思?!彼f。
    時念點點頭,給她搬了椅子,然后又看向思思,斟酌著如何開口。
    可是還沒等時念說出來,思思就先脆生生叫道:“姥姥?!?
    笑瞇瞇的,看起來和個年畫娃娃似的,很可愛。
    鄭淑惠也笑了笑,說:“真乖。”
    鄭淑惠又和思思說了好些話,時念感到很恍惚。
    她從來沒有敢想過,鄭淑惠竟然會主動過來看思思。
    畢竟當年那件事情之后,他們就……
    思思咯咯笑著,和鄭淑惠聊得很開心。
    說到結(jié)束以后,鄭淑惠對時念使了一個眼色。
    時念了然,她讓思思自己玩會兒,然后跟著鄭淑惠來到了一邊的小陽臺上。
    這里又可以看到思思,又可以隔開點說點話。
    “過陣子領(lǐng)養(yǎng)手續(xù)應(yīng)該就能辦下來了?!编嵤缁菡f。
    時念點點頭。
    然后她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覺得心跳得有點快。
    “前兩天我去看了……他。”鄭淑惠終于挑起了話頭。
    時念微微皺起眉頭,她知道鄭淑惠說的吳競。
    這么多年以來,他被送入監(jiān)獄那天是她最后一次見他。
    “然后我知道了一件事?!编嵤缁菡f,“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告訴你。”
    “什么事?”時念疑惑道。
    “最近有兩次,陸衍止去見過他,說的話也奇奇怪怪的,第一次是你們準備領(lǐng)離婚證的時候,還有一次是思思做手術(shù)那天?!?
    鄭淑惠說著,看著時念:“你是真的放下陸衍止了嗎?”
    時念看著眼前女人的臉,她的臉上還能看到幾分曾經(jīng)的姿色,可是大多都已經(jīng)被歲月和苦難侵蝕。
    這是這么多天以來,鄭淑惠對她,說的第一句比較關(guān)心的,比較像母女之間會說的話。
    想著,時念點點頭:“放下了。”
    “最近也有準備開始一段新感情?!彼a充道。
    “霍墨?”鄭淑惠顯然在網(wǎng)上看到了。
    “嗯?!睍r念應(yīng)。
    鄭淑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自己看著辦吧。”最后,鄭淑惠說,“我和你說過之后也要回去了?!?
    時念點點頭。
    她送鄭淑惠到門口,想了想,她又匆匆回去,拿了包包里的錢,摘下首飾,一起放進鄭淑惠的手里。
    鄭淑惠的手攤開著,回頭看她。
    時念低著頭,沒有說話。
    最后鄭淑惠收了東西,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時念抬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這么些年來,她們母女的相處模式,一向如此。
    除了這些現(xiàn)金和首飾以外,時念還有給她一張卡,時不時會往里打錢。
    其實,除了一開始把吳競送進監(jiān)獄那會兒鬧得比較狠,后來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母女都是淡淡的。
    這一次鄭淑惠能幫忙辦理領(lǐng)養(yǎng)手續(xù),時念的心中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