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走進包廂時,就看見盛嫣颯爽地一腳踩在大理石桌面上,一手抓著何子楓的頭發(fā),一手握著破碎的酒瓶,臉上還帶著笑。
那副樣子,莫名讓他想起盛嫣在夏威夷時果斷開槍的樣子。
只是桌面上還有四散的玻璃碎片,秦彧眉心微蹙,低聲開口:“陳灼?!?
陳灼回頭一看,“彧哥?!?
順著他的視線方向望去,陳灼頓時會意。
他趕緊走到盛嫣身邊,從她手里把破碎的酒瓶接過來,“嫂子,我來,別臟了你的手?!?
秦彧開口叫陳灼的那一聲,整個包廂的人都聽見了。
盛嫣此時抬頭看他,先是意外,隨即有種做壞事被抓包后的不知所措。
完了,她只說晚上要陪顧杳吃飯,但是沒告訴他飯后還來了乾禧會所……
她順從地由著陳灼接過手里的東西,這一會兒的功夫,秦彧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邊。
秦彧伸出手給她:“小心點,都是碎玻璃,別劃傷了?!?
盛嫣哦一聲,乖乖握住他的手,從桌上收回自己霸氣跨著的腿。
盛嫣今天穿了條白色長裙,收腿時裙擺掃過桌面上的碎片。
最后乖巧站在秦彧面前時,秦彧還彎下腰撣了撣她的裙擺,生怕有碎玻璃沾在上面。
今晚這場酒局,事情一茬接一茬,盛馳看到秦彧出現(xiàn)時,只覺得整個腦瓜子嗡嗡的。
他下意識開口問候:“秦總?!?
秦彧卻把他當做空氣,只低頭看著眼前的盛嫣問:“你不是和顧杳出去吃飯了嗎?”
一旁的陳灼一聽,得,彧哥這是要開始算賬了。
他的手比盛嫣穩(wěn),身量又高,他也不像盛嫣那么小家子氣,還抓人家頭發(fā)。
陳灼這會兒直接一腳踩在何子楓肥厚的前胸上,帶著佛珠手串的左手握著碎酒瓶抵在他脖頸上。
他笑著回頭沖另一邊呆愣的男男女女道:“怎么,打算留下來看戲?還不滾!”
那些人也不知道陳灼一個小小服務生哪兒來這么大的口氣,但是眼見著情勢巨變,以防自己被波及,當即烏泱泱起身散去。
一直守在門口的那人也想趁亂溜走,陳灼眼尖,“門口那個,你得留下?!?
那人原本還想裝作沒聽見,可腳步剛剛踏出門檻,就被門口白襯衫黑西褲的安保人員重新押回了包廂里。
那人哭喪著臉,眼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個小公子,顯然不是什么“剛來不久”的新人。
不僅不是新人,可能還職位不低。
等到包廂里終于清凈了,陳灼才移開抵住何子楓脖頸的碎酒瓶,用帶著豁口的瓶壁拍拍何子楓油膩膩的臉。
“嘿,何公子,還清醒嗎?”
何子楓臉上的也不知道是油,是汗,還是淚,濕噠噠的,頭點得飛快。
陳灼卻搖了搖頭:“看樣子是還不太清醒?!?
他隨手扔了酒瓶,一把揪起何子楓的衣領,拖著他去了包廂內的洗手間。
門一關,沒多久就聽見里面?zhèn)鱽淼那箴埪暋⒖藓柯?,一會兒后,還有何子楓吐得撕心裂肺的聲音。
那聲音實在惡心,盛嫣才把思緒收回來,小聲解釋:“本來是出來吃飯的,但是顧杳杳明天就要回南城了,讓我陪她出來喝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