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到了天水府,郝昭帶著趙儼和幾名衙役給他做了個簡單的歡迎儀式。董舒看到趙儼,來時心里裝著的那點底氣就徹底消散了!
很明顯,他把事情想簡單了,趙儼在天水任主簿,那說明大司馬已經(jīng)插手這件事了。
“董大員一路奔波至此,加上上次多少有點不愉快,郝某特意在八仙樓備下一桌宴席,一來為大圓接風(fēng)洗塵,二來算是郝某一點歉意,不知大員賞光否?”郝昭笑吟吟的上前,做出一副誠懇的樣子。
董舒撇了撇嘴,回憶起上次郝昭態(tài)度強硬的嘴臉,心里覺得這人怎么可以如此善變,全然不像是大丈夫所為。但自己孤身遠到天水,又要辦些復(fù)雜的事情,所以也只能陪著笑臉接受郝昭的好意。
當(dāng)下幾人在酒樓坐定,天水方面有郝昭,趙儼,簡明,郭厚安;而董舒這邊,只有一位不太面熟的管家,和一名帶刀侍衛(wèi)。幾個人圍坐在一起,董舒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他應(yīng)該把張清也帶上,但張清不愿意再空跑一趟,他更愿意去折磨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地牢的詹恩貴。
“董大員,詹水興及其隨從黨羽十余人已經(jīng)被看管在偏院,您看這個案子該從何辦起?”郝昭領(lǐng)了一杯酒,待眾人放下酒杯再添上新酒,趙儼就直奔主題,打探董舒的虛實。
“郝太守當(dāng)真是有大能力之人啊,僅僅幾日的功夫就拿回來十余人,有此迅猛之力,破案還不是手到擒來。我等從長安府突然來到,也不熟悉天水府的辦案規(guī)矩,依太守,主簿和郡丞之,我們應(yīng)該如何辦起,全憑天水府做主?!倍嫱频靡皇趾锰珮O,想探聽此案有沒有大司馬的指導(dǎo)意見。
“天下九州百余府,莫非王土,董大員在長安怎么辦案子,到了天水依然是那個流程。其實下官想問的是,董大員是先辦蜀諜案還是先辦長安府地牢被劫案?”趙儼接過話茬,把更具體的太極推回給董舒。
董舒心里一沉,暗自佩服自己的冷靜,這個趙儼果然不是什么善茬,開口就直擊要害,弄得董舒左右為難。當(dāng)日說辦蜀諜案,完全是為了討秋娘的信任,他根本就沒找到蜀諜案跟地牢被劫案有什么聯(lián)系!而這一次,他就是奔著地牢被劫案來的。
不過還好自己來之前找了張底牌,正好拿出來抵擋一下,順便亮明自己隸屬大司馬陣營的身份。“董某從長安來之前,曹長史曾有交待,不管是蜀諜案還是地牢被劫案,都要查個清楚明白,這不僅是府衙公信力的問題,還要給天水府一個說法。董某心里清楚,這是曹長史在責(zé)怪某上次的魯莽行為!呵呵呵……今日剛好趁這個機會借郝太守一杯酒,向各位賠個罪?!倍嬲f著舉起酒杯站起身一飲而盡,然后向眾人展示滴酒不剩。
“哈哈哈……”
“呵呵呵,董大員折煞我等了……”
“嘿嘿”
一整個上午,曹也都躲在地庫中盤點那兩大木箱珠寶禮器,他一件一件的拿出來分類放好,然后與之前收藏的寶貝對比把玩,一直玩到午后時分肚子發(fā)出抗議,這才戀戀不舍的揀出兩箱東西,走出地庫。
下午還要去州府為月底開會做點準(zhǔn)備工作,所以讓廚房做了簡單的面條,隨便墊補下肚皮。
他正吃著的時候,一名管家神色慌張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老爺,老爺……有大事……”
曹也看著那管家由遠到近氣喘吁吁,他甚至都沒有停下筷子猶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