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不必過分拘禮,再說當朝王公甚至我父親,哪有人不稱贊子元優(yōu)秀的!你這一身傷卻是怎么來的?”曹爽走上木臺,示意司馬師進帳說話。
“司馬師少年時僥幸開智兩年,如今已是泯然眾人,不然家也不會終日把我留在身邊?!彼抉R師站起身,看了鄧艾一眼,鄧艾就把手挪到腰間,那里有隨手就能抽出來的五枚弦月飛刀,這個距離足以保證司馬師的人身安全。
“子元卻是個謙遜的人?!辈芩戳艘谎叟赃叺逆九九S即上前斟茶。“我聽說子元主動請纓去赴漢水之約,真讓人佩服,為啥突然要去呢?“曹爽問。
“公子侍郎大概不知道,我從宛城來的時候,家翁曾有一封書信轉(zhuǎn)交大司馬討個一官半職,大司馬就把小人安置在間軍司掛名做了總領(lǐng)事,如今兩軍陣前對峙,這漢水之約本來也就是間軍司的事情,我自然不能再蜷縮在背后了,不然間軍司一幫兄弟那不好交代。”司馬師回答。
曹爽點點頭?!按笏抉R給子元掛間軍司總領(lǐng)事,應(yīng)該不僅僅是讓子元掛個虛名那么簡單,他是真看重子元有這個能力?!?
司馬師笑了笑?!安恢邮汤山裉旒s我到這有什么交待?!?
曹爽卻并不接話,“若不是下邊有人來報,我還真不知道子元已經(jīng)在長安潛伏了這么久,子元現(xiàn)在著急為自己正名,應(yīng)該不僅僅是為國事盡忠這么簡單吧?!?
司馬師皺起眉頭,但他仍然不敢與曹爽對視,只是在心里猜測:難道是曹真讓他來的?可自己已經(jīng)代表司馬家表過態(tài)了呀。即便自己去漢水是有為自己正名的小心思,但總體來說還是為了國事偏向虎山行啊。
“我初到長安,長安的事情也插不上手,倒是水神教一早就露出馬腳來,加上大司馬封我間軍司總領(lǐng)事,我就主動去查水神教的事了,也不是有意想隱瞞,只是隱藏身份更容易套出信息來?!彼抉R師打太極一樣回答了曹爽的問題。
“子元是方便了,間軍司卻在長安被人攆出去了?!辈芩o略帶嘲諷。
“被攆出去?”司馬師做出不了解的樣子。
“是啊,將恩明已經(jīng)把蜀諜和司馬昭都移交到州府了,夏侯晚親自接收的?!辈芩鱿暮钔怼?
“是大司馬把案子發(fā)回州府開審嗎?我記得當時說要親審蜀諜案?!彼抉R師問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就覺得子元你在前邊沖鋒,你弟弟卻在后方被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你心里踏實嗎?別忘了現(xiàn)在州府的代理人可是夏侯晚啊?!辈芩駛€看熱鬧的人,懶散的喝著閑茶。
“將軍,恕子元愚鈍,還請指點一二?!彼抉R師費勁把坐姿改成跪姿,整個人幾乎俯在地上。
“子元這是干什么。快快起來?!辈芩σ饕鞯姆銎鹚抉R師,同時對婢女擺擺手,整個岸邊紗帳內(nèi),只剩下兩人。
一條青魚猛地躍出水面,但它卻不是鯉魚躍龍門那般灑脫,因為在它的尾巴上纏著一些不易讓人發(fā)現(xiàn)的細繩結(jié)網(wǎng),它之所以勇敢一躍就是想掙脫這繩網(wǎng),可惜也只是白費工夫的徒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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