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若兮抱著楊寶財逐漸冰冷的身體,無聲哭泣。
吳志遠提醒道:“若兮,我知道你還愛他,心里很難過,但不要忘了,楊寶財是殺死你父親的幕后黑手?!?
胡若兮一不發(fā),眼神呆滯。
吳志遠將胡若兮拉到沙發(fā)上。
偵查員拍照、勘察現(xiàn)場,然后將楊寶財尸體抬了出去。
他們很識時務地將辦公室門帶上,給吳志遠和胡若兮創(chuàng)造單獨相處的空間。
吳志遠掏出紙巾,不是遞給胡若兮,而是直接為她擦拭眼淚。
胡若兮身子一歪,傾倒在他的懷里,輕聲涰泣。
吳志遠輕輕拍打她的背部,安慰道:“若兮,一切都會過去的。”
胡若兮哽咽道:“為什么?為什么我曾經(jīng)最愛的情人,卻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
“若兮,人心隔肚皮,有些人戴上面具,演得太久,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楊寶財對你,也許有過片刻真心,但這真心,抵不過他的任務,也抵不過他的貪婪和冷酷。
他選擇那條路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你們之間的感情,還有你做人的底線,都放在了天平上稱量。
很遺憾,在他心里,有些東西比你和你爸重得多。”
這話很直白,甚至有些殘忍,然而,卻是事實。
“志遠,你說我是不是很傻?被他騙了這么久,還引狼入室,害死了爸爸……”
吳志遠用紙巾輕輕擦去胡若兮不斷涌出的淚水:“你爸爸在天有靈,不會怪你。
他只會心疼,心疼他的女兒受了這么多委屈?!?
胡若兮啜泣了一會,忽然問道:“志遠,你接近我,是不是也和他一樣,也帶著任務?是不是也在演戲?”
吳志遠心中一顫,沉默幾秒,緩緩開口:“若兮,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查清真相。
你是大地公司的副總,而且有泄密嫌疑,但通過一段時間的了解,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你是一個好女孩。
我的身份和工作,決定了我的出發(fā)點。
但此刻在這里抱著你,安慰你,看著你這么難過,這真的與工作無關(guān)。”
“唉,我太傻了!被兩個男人當作目標……”
吳志遠聽到這句話,心里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說道:“若兮,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任務是開始的方式。但人心,是沒辦法完全偽裝的?!?
他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了更含蓄的表達:“看到你難過,我心里也很難過。我說的是真心話?!?
“志遠,”胡若兮身子動了動,似乎想從他懷里離開,但又渾身無力,“別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累了,真的好累,身心疲憊……”
熔爐行動并未結(jié)束,另一條線上的高博文依然在活動。
專案組通過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高博文在蘇曼麗死后,行為異常,頻繁更換通訊工具,并有潛逃的打算。
“決不能讓他逃走!”楚建國下達指令,“立即對高博文實施抓捕,務必人贓并獲!”
根據(jù)情報,高博文預訂了次日清晨飛往境外某地的航班。
清晨六點,機場候機廳國際出發(fā)區(qū)域,旅客熙熙攘攘。
高博文穿著一身灰色休閑裝,戴著鴨舌帽和墨鏡,拖著一個輕便的登機箱,低調(diào)地混在人群中,辦理完值機手續(xù),通過安檢,走向登機口。
就在他即將排隊登機的前一刻,吳志遠、李小雨以及幾名便衣偵查員從不同方向迅速合圍。
“高博文!”吳志遠亮出證件,聲色俱厲,“我們是國家安全機關(guān)的,請你跟我走一趟!”
高博文摘下墨鏡,強裝鎮(zhèn)定:“國家安全機關(guān)?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只是一個做茶葉生意的普通商人,我叫杰克·王,持有漂亮國護照,受法律保護。
你們有什么權(quán)力限制我的自由?”
“高博文,或者杰克·王,我們既然找到你,就掌握了充分的證據(jù)。請配合調(diào)查!”吳志遠語氣不容置疑。
高博文聳聳肩,故作輕松:“好吧,我可以配合調(diào)查以證明我的清白。
但我必須提醒你們,如果沒有任何證據(jù),這將是一起嚴重的外交事件,我的律師會聯(lián)系使館。”
隨后,偵查員對高博文及其隨身行李進行了仔細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