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寧今天的行為一再出乎陸淵的意料,所以她這么難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便讓陸淵警鈴大作,擔(dān)心她又在醞釀什么鬼主意。
然而,對于陸淵的警覺,薛婉寧并沒有注意到。
她還在琢磨著如何利用與太后的這次見面,避開和陸淵的獨處。
可沒想到,她這邊剛收了針,那邊陸淵已經(jīng)把她拽起來了。
“母后,我和薛婉寧還有事,明日再來看你?!?
陸淵拉著她匆匆辭別太后,便出了永壽宮。
薛婉寧氣得咬牙,這個人真是一點機(jī)會都不給她!
她卻不知,陸淵等這個機(jī)會等好久了。
要不是昭陽和薛寶珠闖進(jìn)來,陸淵這會早把薛婉寧帶出去好好“懲罰”了。
如今等了這么久,又見薛婉寧有意拖延時間,似乎總在醞釀鬼主意,陸淵心里更生氣。
他拉著薛婉寧,一不發(fā)出了宮門,就要走向馬車。
偏在這時,薛寶珠迎了上來,朝陸淵施施然行禮,“王爺,可否讓我和姐姐單獨說兩句話?”
陸淵銳利的眼眸打在薛寶珠臉上,注視良久方道:“有什么話是本王不能聽的?”
這話竟噎得薛寶珠無以對。薛寶珠本來還在為那百壽圖耿耿于懷,想要借機(jī)震懾薛婉寧,逼著薛婉寧自己把東西還回來,可是陸淵這么說,倒讓她無法開口了。
見薛寶珠遲遲不回答,陸淵牽著薛婉寧便要離開。
薛寶珠急了,連忙迎上薛婉寧,“姐姐,你如今已經(jīng)和離了,不如搬回家里住吧?!?
如今薛婉寧住在攝政王府,便是她想出手都沒有機(jī)會,若是把薛婉寧哄回侯府,再想對付薛婉寧就容易得多。
薛寶珠心里盤算著,臉上卻堆滿笑意,看不出絲毫異樣。
可是薛婉寧卻只淡淡笑著,并不接茬。她打小生活在底層,看慣了太多陰謀詭計和人性陰暗,怎會不知薛寶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她最難的時候永裕侯府都沒有出手幫忙,甚至幾次三番要置她于死地,這個時候讓她回去不就是要引君入甕,關(guān)門打狗嗎?
薛寶珠確實聰明,可也不該把別人當(dāng)傻瓜。
不過,她正好要回永裕侯府調(diào)查薛寶珠,不如將計就計,先接受薛寶珠的好意。
“那個家我本來一輩子都不想回去的,不過你既然這么盛情邀請,我若婉拒,倒顯得我小氣了?!?
薛婉寧深吸一口氣,淡淡睨著薛寶珠,“這樣吧,看我心情,若我哪天心情好,說不定會回去看看。”
薛寶珠聞,唇角不由勾起甜甜的笑,“那可太好了!姐姐果然大人有大量?!?
“或許你對父親有諸多誤會,可你要知道,家人才是你的后盾,是可以不計利益、不計得失幫你的,至于外人幫你,那都是別有用心的。”
薛寶珠眼角的余光掃向陸淵,暗中跟薛婉寧使眼色。
薛婉寧淡淡輕笑,陸淵囚禁她的確別有用心,但至少陸淵沒用陰謀,而是堂而皇之使了陽謀,可不像永裕侯,拿著母親救駕的功勞,卻陰謀弄死母親唯一的女兒,更算不得好人!
無論對她用陰謀還是用陽謀,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她就算知道薛寶珠意有所指,也沒替陸淵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