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涼涼地瞪了薛婉寧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很快給薛婉寧清理了傷口,他問:“接下來怎么做?敷點(diǎn)金瘡藥就好?”
他常出征,對處理這種外傷還是有些經(jīng)驗(yàn)的,只是薛婉寧是女人,女人矜貴,不比他們這些出身軍營的糙漢子。
薛婉寧點(diǎn)點(diǎn)頭,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醫(yī)藥包,“那里有我自己調(diào)配的金瘡藥,你拿過來就是?!?
現(xiàn)在她可以自己敷藥了。
可是陸淵找出金瘡藥,根本沒給她機(jī)會,而是自己小心翼翼地給她涂抹。
那常年使用兵器帶著粗繭的手輕輕劃過她胸前的肌膚,讓她下意識想要躲避。
這種近在咫尺、呼吸相聞的近距離接觸,讓她尷尬羞澀,她急著想要逃離。
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陸淵一只手臂圈住她后背,將她牢牢控制在面前,很快給她涂完了藥。
明明只有短暫的幾秒,可薛婉寧卻覺得好像過去很久很久。
那種度秒如年的感覺,比強(qiáng)留她在王府兩個月,還讓她覺得煎熬。
不過好在結(jié)束了,陸淵扶著她躺下,輕輕為她蓋好了被子。
就在薛婉寧以為陸淵終于可以離開了,卻見陸淵忽然俯身在她額上親吻了下。
薛婉寧心下倒吸一口涼氣,剛要說話,唇上又落下一吻。
這一吻,不似平時那般帶著懲罰又憤怒,沒有狠狠捻磨想要把她拆吞入腹,反而和風(fēng)細(xì)雨般溫柔又繾綣。
可即便如此,薛婉寧還是繃緊全身,時刻防備著。
她怕極了陸淵,也怕極了陸淵別樣的“體罰”。
然而這一次,陸淵從始至終都沒有暴怒,只是親吻之后,深深地看著她,“你便是叫我祖宗,我也早晚會要了你……”
“所以,別試圖用你拙劣的辦法逃避本王,本王想要你,便是背負(fù)‘亂倫’的罵名,也一定要得到!”
警告了薛婉寧,陸淵唇角不自覺抿緊,努力憋著笑意。
果然是鄉(xiāng)下長大的野丫頭,逃避他的辦法都想得這么野,也虧得她腦瓜好使,能想出這么離經(jīng)叛道的主意。
陸淵心中覺得好笑,臉上卻還是那副冷冰冰不容置疑的模樣。
薛婉寧悄悄看他一眼,心中暗暗憋氣。難怪外面都傳攝政王狂妄自大,從不被官左右,死諫在他這里沒用,原來都是真的。
陸淵不會因?yàn)榕匀说淖钄r,放棄他想做的任何事。
想到這,薛婉寧心下頓覺堵得慌。也就是說,她只能自己想辦法消失在陸淵的面前,否則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阻止陸淵強(qiáng)要她的心思。
兩個月才沒過去幾天,她要如何籌謀離開陸淵呢……
就在薛婉寧暗中想辦法時,陸淵已經(jīng)撿起地上的袖箭,擦去了袖箭上的血跡。
“為了不被本王抓獲,他倒是舍得對你下殺手。”
陸淵翻動著袖箭,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他跟你說了什么?”
薛婉寧心下一沉,聽陸淵這口氣,似乎已經(jīng)猜到那黑衣人是誰了,可她不會跟陸淵說實(shí)話。
她搖搖頭,“我剛要躲起來,那刺客就跟過來了,好在王爺也及時趕到,不然我這條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