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珍珍從房間里跑出來,氣呼呼地對薛婉寧道:“那天的事是我做錯了,可你也不必一次次拿出來說,我……”
她瞪著薛婉寧,就在薛婉寧以為她還會如往常一樣絞盡腦汁、沒完沒了推卸責(zé)任時,她竟“撲通”一聲跪下了,“我為奴為婢伺候你還不成?”
薛婉寧即刻退后一步,看著葉珍珍好似看陌生人。
這還是那個從小不把她放在眼里,只知道跟她各種爭斗的葉珍珍嗎?居然下跪要為奴為婢伺候她。
“葉珍珍,這不是你的真實(shí)想法吧!”
薛婉寧一語戳破了葉珍珍。像葉珍珍這樣好吃懶做的人,怎么可能給她做奴婢?除非葉珍珍另有所圖。
“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微瞇起眼眸似笑非笑地問。
“我不就是想伺候你嗎?反正,跟著你總比留在這里強(qiáng)?!?
葉珍珍涼涼地望一眼薛婉寧。
薛婉寧嗤笑,“你別告訴我,你還在做你的姨娘夢……”
見葉珍珍心虛地晃了晃眼神,薛婉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真以為依附男人便能一生無憂?我看你是忘了我們莊上那個給員外郎做妾室的英娘的下場了,女子若沒有一技之長,沒有立足之地,靠男人哪能長久?”
“這處宅子是我賣掉嫁妝購置的獨(dú)屬于我們的立足之地。雖比不了繁華地段的大宅院,但也比我們莊子上住的條件好多了,你若不喜歡可以不住,沒必要背后埋怨我!”
撂下這句話,薛婉寧抬步走了。從小到大,她都看不慣葉珍珍。
明明和他們同在艱難的環(huán)境下,卻從不想努力做事,而是整日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如果不是看在奶娘的面上,她真想如葉珍珍所愿,把葉珍珍送給哪個大戶人家做妾室,讓她吃點(diǎn)苦頭。
直到馬車緩緩離開宅子,葉珍珍終于掙脫葉成的手,跟在馬車后面跑,一邊跑一邊嚷著:“等等我,帶上我!”
薛婉寧掀開車簾看一眼,氣得瞬間沉下臉,吩咐車夫,“請您快一些,甩掉后面那人!”
葉珍珍哪是真心給她當(dāng)奴婢,不過是想跟著她進(jìn)王府罷了。
如果沒有賜婚,她倒是不介意把葉珍珍帶過去,可如今她都要嫁給陸淵了,怎么可能給自己添堵?
她承認(rèn)她沒有那么大度。
想到這,薛婉寧看一眼馮瑤。人和人終歸是不一樣的,馮小姐別說是給男人做姨娘了,便是給男人做正妻恐怕也是不愿的,可葉珍珍……哪怕給男人做姨娘,也甘心情愿,只要能依附男人活著便好。
“小姐,我倒有個主意?!?
就在薛婉寧暗中煩躁的時候,馮瑤忽然抿唇笑了。
“什么主意?”
見她笑得神秘,薛婉寧不由心下好奇。
“既然那葉珍珍想要做姨娘,您為什么不讓她去侯府做姨娘?如此既全了葉珍珍的想法,又給您父親和繼母找個麻煩,豈不有趣?”
馮瑤說著,又忍不住笑了。
薛婉寧愣了愣,隨即也跟著笑,“真虧你想得出來,我倒是想給我那侯爺?shù)衣闊?,可我不能把奶娘的女兒往火坑里推,奶娘會傷心的。?
“不過,你這主意倒好,可見你最近鮮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