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結(jié)果”,若指向洛家,她不介意親自去西域,殺上洛家。
用洛家的血,來平息老祖的怒火。
也洗刷自己的失職之罪!
只是陸昆侖沒有任何-->>表示,既未說原諒,也未立刻降下責罰。
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如同萬古不變的寒淵,讓人完全無法揣度其心思。
雪月清跪伏在地,冷汗早已浸濕了內(nèi)衫,緊貼著肌膚,帶來一陣陣冰涼的黏膩感。
此刻,她只覺得眼前的老祖比昆侖山最深處的迷霧還要難以捉摸。
這種沉默的威壓,遠比直接的怒斥更令人心悸。
時間在死寂中一點點流逝,每一息都如同一年般漫長。
終于,那冰冷的聲音再次打破沉寂,落入雪月清耳中,卻讓她幾乎不敢相信:
“此事,你不必再管?!?
雪月清猛地抬眸,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老祖居然不追究了?
就這么輕輕放過?
巨大的意外甚至讓她一時忘了恐懼。
但陸昆侖接下來的話,瞬間將她剛升起的一絲僥幸徹底擊碎:
“但若下次再出現(xiàn)此類紕漏,你這宗主之位,便換人來坐?!?
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絕對意志,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雪月清心頭巨震,連忙再次深深低下頭,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惶恐與無比的鄭重:
“是!弟子明白!謝老祖寬宥!
弟子以道心起誓,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任何差池!”
話音落下的瞬間,雪月清便清晰地感覺到,先前籠罩在周身,幾乎讓她窒息的恐怖威壓,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消散于無形。
雪月清小心翼翼地抬起頭。
視線所及之處,大殿邊緣已是空空如也。
哪里還有陸昆侖的身影?
他竟已不知在何時離開了!
“老祖……親自去了?”雪月清緩緩站起身,望著空蕩蕩的大殿,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為了一個洛紅雪,為了那枚玉佩,幾十年未曾踏出昆侖一步的老祖,竟然親自出山了!
這消息若是傳出去,足以震動整個仙界!
震驚過后,雪月清腦海中一股更深的憂慮又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來。
有些拿不準老祖想法。
老祖此次寬恕,是真的不計較了,還是等找回洛紅雪和玉佩后,再一并清算?
若是連老祖親自出手都未能找到呢?
那后果,她簡直不敢想象。
不過隨后,她對自身處境的擔憂,又鬼使神差地轉(zhuǎn)向了對陸昆侖的擔憂。
‘老祖修為尚未恢復至巔峰,此番外出,若是被仇家察覺,或是遇上洛家那個老怪物洛焱……’
她可是清楚記得,就在不久前,洛家一位元嬰圓滿族老才隕落在昆侖宗手上。
若陸昆侖此時行蹤暴露,與渡劫圓滿的洛焱遭遇,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但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她苦笑著自我否定了。
‘我在胡思亂想什么……老祖是何等存在?
即便修為未復,其境界與手段又豈是我能揣度?
他若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這世間,恐怕連真正的仙人也難以察覺其蹤跡,何況一個洛焱?’
她搖了搖頭,將這不切實際的擔憂甩開。
‘眼下,我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雪月清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老祖雖然說了不必再管,但這次的過失實在太大,僅僅是不受懲罰,并不能讓她安心。
她必須做點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輔助,也必須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價值和戴罪立功的態(tài)度。
她目光逐漸變得堅定,快步走出大殿,對殿外侍立的弟子沉聲吩咐道:
“傳令下去!加派三倍人手,密切關(guān)注西域洛家一切動向。
尤其是關(guān)于洛紅雪的任何蛛絲馬跡!
同時,秘密搜尋所有關(guān)于九鳳秘境近期的異動和出入人員信息。
一有發(fā)現(xiàn),立刻以最高等級秘訊直接呈報于我!”
她已經(jīng)動用整個昆侖宗的情報網(wǎng)絡。
即便不能直接插手老祖的行動,也要在后方竭盡全力提供一切可能的信息支持。
這既是她的職責,也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彌補過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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