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多大?
十二歲,半大孩子,她的一一行,即便不是父母攛掇的,也有父母的默許、甚至是縱容。
國公夫人對趙沅本就沒有那么的真心,不過是個解悶兒的玩意兒。
如今卻-->>生出了小心思,還敢跟姒姐兒比!
果然啊,這人啊,給她些許好臉,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國公夫人心里不喜,卻沒有表露出來。
她臉上掛著慈愛的淺笑,“哦?小九給祖母做了蛋羹?”
“嗯!祖母,您千萬別嫌棄!”
趙沅一邊說著,一邊親自打開食盒的蓋子,將燉盅捧到了國公夫人面前。
國公夫人垂眸一看,這是什么鬼東西?
想不嫌棄都難啊。
就在這個時(shí)候,外面響起了小丫鬟的通傳聲:“表姑娘來了!”
一聽自己的寶貝外孫女兒來了,國公夫人頓時(shí)喜上眉梢:“姒姐兒來了?快!快進(jìn)來!”
王姒帶著一個小丫鬟,緩步進(jìn)了正堂:“外祖母,今兒個有新鮮的牛乳,我便給您做了些牛乳蛋羹……”
……
牛乳、蛋羹?
這么巧?
國公夫人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她知道,外孫女應(yīng)該不是故意要跟趙沅別苗頭。
兩人會做同一道菜,更多就是巧合。
只是在這深宅大院里,但凡有些腦子的,都不會信一個“巧”字。
國公夫人的大腦快速地運(yùn)轉(zhuǎn)著,想著如何處理小姊妹間可能發(fā)生的沖突。
趙沅卻是個沉不住氣的,不等國公夫人開口,她先喊了句:“牛乳蛋羹?王七,你也做了蛋羹?”
好一個“也”字。
王姒眼底眸光閃爍,難道這位表妹也做了蛋羹,還特意送來孝順外祖母。
對于趙沅這個表妹,上輩子并未在趙家住過的王姒,并不十分熟悉。
前世,她在邊城待了四年,回京后,就入了東宮。
而那時(shí),趙沅已經(jīng)嫁人,丈夫是永安伯府的幼子。
永安伯府在京中的權(quán)貴中,不上不下,既沒有衛(wèi)國公府的顯赫,也不至于成為破落戶。
永安伯在戶部當(dāng)了個五品的員外郎,沒有實(shí)權(quán),好歹有上朝的資格。
永安伯的幾個兒子,大多也都平庸。
趙沅的夫君,更是連品級都沒有。
所以,宮里有雅集,或是重大節(jié)日的宮宴上,沒有誥命的趙沅是沒有資格出席的。
王姒也就見不到她。
本就是表姊妹,各自嫁了人,夫家的差距太大,更加沒有交集。
王姒只是在母親趙氏進(jìn)宮,與她閑話家常的時(shí)候,偶爾會提到趙沅:
“這孩子,真是辜負(fù)了你外祖母的一片慈心!”
“當(dāng)初你大舅為她選了個江南書香門第的新科進(jìn)士,她偏偏嫌棄人家不夠體面!”
“唉,她哪里懂得世代耕讀、一門七進(jìn)士的尊貴?”
“放著才貌俱佳的江南士子不選,非要個伯府的少爺秧子?!?
“……這才幾年,伯府就敗落了,他們小兩口更是靠著四處打秋風(fēng)過日子!”
“前幾次,你外祖母還能看在往日沅姐兒有孝心的份兒上,給她些東西,但次數(shù)多了,你外祖母也不愿理她!”
那時(shí)王姒沒有見過幾次趙沅,卻從趙氏的絮叨里拼湊出了一個不聰明卻硬要自作聰明的貴女形象。
閑暇時(shí),她還讓暗衛(wèi)去查了查。
結(jié)果就是,她果然沒有看錯——
“嘖!自作聰明的蠢貨!”
“或許沒有壞心,但蠢人的靈機(jī)一動,最是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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