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恰是那個刁奴,王姒就愈發(fā)不客氣了。
原本她還沒想鬧這么大,畢竟按照權(quán)貴家的規(guī)矩,伺候過長輩的奴婢,總是有那么一兩分體面的。
王姒又是個外孫女兒,寄居在國公府,哪怕無需戰(zhàn)戰(zhàn)兢兢,也當謹慎行。
但,確定趙掌柜就是那刁奴后,王姒就沒有什么顧慮了。
鬧!
必須鬧!
如此,才能徹查趙忠賢,繼而抓出這個危害國公府的刁奴。
有了趙忠賢私放印子錢的罪證,王姒的所作所為就不是胡鬧,而是“歪打正著”的幫了國公府。
她非但不會被國公府上下非議、埋怨,還會成為功臣!
“姒姐兒來了?哈哈,好,今日之事,做得好!”
衛(wèi)國公看到乖巧行禮的外孫女兒,笑得一臉菊花開。
歪打正著也好,有意圖謀也罷,其結(jié)果就是,衛(wèi)國公府發(fā)現(xiàn)了隱患,并能及時處置。
衛(wèi)國公是個武將,不講究太多的彎彎繞,他只看結(jié)果。
“外祖父謬贊了,今日阿姒放肆了,您和外祖母不怪我行事魯莽就好!”
王姒靦腆地笑著,小巧的耳朵都紅了。
這樣的她,看著天真又無辜,長輩們見了都要忍不住的疼惜。
“放肆?誰說我們姒姐兒放肆!”
國公夫人開口了,她眼底滿是慈愛,柔聲說道:“再說了,我家姒姐兒放肆了又如何?你可是國公府的小姐,是我們的寶貝兒?!?
坐在下首的錢氏聽到這話,眸光微閃,婆母這意思,竟是要把外孫女當成親孫女兒啊。
不過,很快,錢氏就反應(yīng)過來:王姒,值得!
錢氏作為國公府的當家主母,自是知道放印子錢的危害。
她管家這些年,也曾遇到過銀錢周轉(zhuǎn)不開的時候。
那時,她都不曾去放印子錢,不是不想,而是知道不能。
那玩意兒有損陰德不說,還很容易給家族惹來禍端。
錢氏忍著沒做,不成想,家下的刁奴卻——
該死!
趙忠賢該死!
而捅破這一切的王姒,就是國公府的功臣,哪怕是歪打正著,錢氏都要記王姒一份人情。
唔,過些日子,再找個由頭,給趙晚、王姒母女倆送些布料、頭面吧。
她們也是可憐,衣食住行只能靠國公府的份例,并無其他體己。
錢氏出身江南大族,出嫁的時候,十里紅妝。
她又掌管國公府中饋數(shù)年,她的私產(chǎn)不是一般的豐厚。
錢氏只有一個女兒,還早已出閣,她無需再準備什么嫁妝。
兒子們,自有公中分配的產(chǎn)業(yè),頂多就是等她臨終前,再把嫁妝分一分。
所以,錢氏現(xiàn)在所能動用的財產(chǎn)非常多。
不過是些許布料、首飾,于錢氏而,九牛一毛!
“對!母親說的是,我們姒姐兒這般尊貴,本該恣意張揚?!?
錢氏笑著附和國公夫人的話。
婆媳倆,國公府的兩任主母都發(fā)了話,日后,王姒就是國公府最尊貴的小姐。
國公夫人表了態(tài),國公爺則繼續(xù)說道:
“這些銀子,都是趙忠賢這些年從食肆貪墨而來,我既把食肆給了姒姐兒,這些贓款,也當補給姒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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