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朦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讓宋子堯信了個十足十,“原來是我爹的意思。你聽聽,這下你就是不想去也不行了?!?
身后,蘇玉朦的人已經(jīng)找來床板,將梅歸塵抬了上去。
“走啦走啦,別想了!”
沈蕊初無奈,半推半就被宋子堯拉出了門,眸里仍透著猶豫。
她忽然想起明珠說過曾看見鄒遠(yuǎn)接近梅叔叔。
難道,真是大皇子的意思?
不論是不是,都該想辦法告訴母親才是!
走出房間時,她雙手藏在袖中,將沈星染給她的解毒丸盡數(shù)倒了出來。
趁無人瞧見時,往榻上一扔,又將桌上的包子和參湯剩菜裝進(jìn)食匣。
宋子堯看見了,微微皺眉輕問,“你喜歡喝參湯?”
這回,沈蕊初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我渴了,不行嗎?”
見蘇玉朦朝她這邊看來,她才堆起甜甜的笑道,“我把這些帶上,萬一梅叔叔途中醒了,也能墊墊肚子?!?
蘇玉朦這才收斂眼底的銳利,慈愛一笑,“咱們小蕊初這么貼心,弟妹的眼光是真真的好?!?
……
清風(fēng)苑內(nèi),梅香縈繞。
“夫人,陳嬤嬤來了三次,說是侯夫人病中一直念著您,想見您,您看這……”
“回了她,就說我傷心欲絕,起不來身為婆母侍疾,如今大哥大嫂回來了,正好給他們一個機(jī)會敬敬孝道?!?
沈星染半倚羅榻,臉色漠然。
門外,白岫凜聲對著一位佝僂的老婦人道,“我家夫人的話陳嬤嬤可聽清楚了?請回吧!”
“二夫人!老夫人有些體己話想與你說,你就去看一眼吧!”
陳嬤嬤語氣焦急,帶著一絲哭腔,“這些年你對老夫人的好,嬤嬤都看在眼里,如今二公子沒了,世子爺又對玉蘭苑那位處處妥帖,你以后的日子,不得靠著老夫人才好過嘛,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倔呀!”
這些年沈星染對寧遠(yuǎn)侯夫人照顧周全,連跟在她身邊半輩子的陪嫁嬤嬤都喜歡她,得知皇上已經(jīng)賜婚,讓顧謹(jǐn)年兼祧兩房,寧遠(yuǎn)侯夫人幾番讓陳嬤嬤上門,都吃了閉門羹。
沈星染聽到這話眸底閃過一抹嘲諷,顧津元竟然告訴他們皇上已經(jīng)同意他兼祧兩房而且下旨賜婚了?
挺好。
她不愿讓圣旨提前公開,就是不想打草驚蛇。
顧津元總算干了件好事。
這時,霜娘快步而來,越過陳嬤嬤直接跨門而入,在她耳際道,“夫人,大皇子來看皇長孫,可奴婢翻遍整個清風(fēng)苑也找不到他人。問了許多外院的人,有人說……”
“似乎瞧見他帶著蕊初進(jìn)了玉蘭苑!”
沈星染心底猛地一沉,柳眉緊擰,“不是讓人看著皇長孫嗎?為何不攔著!”
“皇長孫讓他手底下的人擋著去路,自己帶著蕊初跑了……夫人,咱們快些去玉蘭苑瞧瞧吧!”霜娘滿臉自責(zé)。
都怪她大意了,蘇玉朦那女人,不知憋著什么壞心思呢!
沈星染沉眸問,“大皇子人呢?”
“還在外廳坐著,要讓他進(jìn)后宅來嗎?”若有大皇子出面,想必蘇玉朦她們也不敢作妖。
“你先攔一攔,我去玉蘭苑看看再說?!鄙蛐侨菊f著,站起身急急往外走,“白岫,帶上我這幾日讓你采買的人跟我走。”
領(lǐng)著一眾新買回來的護(hù)衛(wèi)氣勢洶洶來到玉蘭苑,沈星染沒有意外遇到了阻攔。
但她帶足了人,毫不顧忌與外院的府衛(wèi)起了沖突。
蘇玉朦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不少人,僅剩不多的侍衛(wèi)們顯然沒想到沈星染真敢動手,還在發(fā)懵已經(jīng)挨了一頓揍。
管事捂著肚子躺在地上,眼見沈星染直奔主院而去,連忙抓了一個腿腳利索的小廝,“快去兵部和官署,把侯爺和大公子找回來!”
蘇玉朦和顧津元都不在,沈星染索性讓人將玉蘭苑翻了個遍。
半晌,白岫神色擔(dān)憂,手里抓著一個小黑瓶跑來。
“夫人,奴婢在西北角一間耳房里,找到這個?!?
沈星染一看,臉色瞬變,“是阿初的!”
“奴婢問過明珠了,那間耳房,就是用來關(guān)押梅歸塵的,不過眼下已經(jīng)沒人了。”
“沒人?”
難道是轉(zhuǎn)-->>移了?
沈星染當(dāng)機(jī)立斷,眸色凌厲,“帶我過去瞧瞧!”
這次她大張旗鼓搜人,一方面也是為了梅歸塵。
可現(xiàn)在看來,人定是和阿初他們一起被帶走了。
她捏著手里冰涼的小黑瓷瓶,里面的解毒丸空了,是阿初刻意倒干凈的,還是她給誰用了?
一想到沈蕊初有可能是服用了解毒丸,沈星染的心不自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