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芯語驚四座。
小蕊初猛地抬眼,“我沒有!我從沒說過這樣的話!”
可殿內(nèi)已經(jīng)議論聲四起。
沈星染居然能請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鬼醫(yī)陰婆婆。
大皇子舊疾纏身多年,這次前往邊境賑災(zāi)又被山匪傷了腿,再也不能走路,若沈星染能請動陰婆婆,說不定真能治好。
可沈星染卻寧可讓她去醫(yī)治一個無足輕重的護衛(wèi),那只能說明,那名姓梅的護衛(wèi),與她關(guān)系匪淺!
曲若魚冷笑了聲,這沈氏果然是個水性楊花的爛貨!
這回好了,親生女兒揭破她的老底,就算是菩薩轉(zhuǎn)世,也挽回不了她的名聲!
她撫弄著指間丹蔻,慢條斯理道,“沈氏,那封圣旨一直在你手中,也就是說你早知道自己即將嫁給大皇子,可為何你找陰婆婆給一個侍衛(wèi)解毒,卻沒想過請陰婆婆給大皇子醫(yī)治痼疾?”
一頓,她意味深長笑了,“那可是皇長子,也是你未來的夫君。難道說,梅護衛(wèi)在你心里,遠比未來的夫君還重要?”
“說得沒錯!”顧芯如同淬了毒的小蛇,死死盯著獵物。
“沈蕊初,就是你和那低賤的野男人所生的孽種!”
啪!
沈星染揚起手,一個巴掌利落映在顧芯臉上。
一時間,殿間嘩聲四起。
“芯兒!”
蘇玉朦連忙抱住跌倒在地的顧芯,心里卻隱隱不安起來。
她怎么也沒想到,顧芯會偷聽了她和龐嬤嬤的話,又在宮宴上當(dāng)眾揭破。
可是這血脈之事,可不是能隨便提及的,畢竟……
“你敢打我!”顧芯難以置信瞪她,似乎沒料到沈星染居然會直接動手。
沈星染掏出手絹慢條斯理拭干凈手掌,冷嗤出聲,“打的就是你這滿口惡的不孝女!”
“沈氏!別忘了這里是皇宮!”寧貴妃話音一揚,“剛剛顧芯說你這養(yǎng)女是你私生的女兒,可有此事?”
“臣婦……”
沈星染還沒答話,曲若魚搶先道,“你可敢滴血驗親?”
寧貴妃恍然,朝著曲若魚露出一個贊許的眼神,朝著慶帝道,“事關(guān)寧遠侯府,臣妾娘家女眷的清譽,還請皇上恩準(zhǔn),讓她與沈蕊初滴血驗親,自證清白!”
慶帝擰眉看著沈星染,顯然不是很樂意。
畢竟已經(jīng)賜婚,沈星染身上若有污點,對皇室不好。
可沈星染卻是大大方方行了一禮,“臣婦愿意驗血!但為了公平起見,臣婦與蕊初驗過后,還得與顧芯驗上一驗?!?
此落下,蘇玉朦與“顧謹年”夫婦兩人齊齊出聲,“不行!”
眼尾掃過臉色煞白的兩人,沈星染唇角輕勾,“為何不行?”
“大哥大嫂沒聽見,貴妃娘娘要我自證清白嗎?”
兩人隔空互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同樣的驚慌。
可寧貴妃的聲音已經(jīng)壓過他們,“來人,驗!”
……
萬眾矚目下,殿內(nèi)寂靜無聲。
看著兩滴血在瓷碗中慢慢交融在一起,顧津元頹然闔眼。
“融了!”曲若魚目光恨恨看著母女兩人,眼底滿是幸災(zāi)樂禍。
“皇上,貴妃娘娘,您瞧,沈蕊初就是她的親生女兒!”
沈蕊初呆呆地看著融在一起的血。
他們都說,如果相融就是親生母女……
所以說,她真是母親的親生女兒?!
慶帝與寧貴妃互視一眼。
殿間的竊竊私語也安靜下來。
慶帝揉了揉眉心,眼底已是充斥著不耐煩,“沈氏,你不是伶牙俐齒么,這下還有什么要解釋的?”
可這時的沈星染呆立在殿前,雙肩顫抖,眼底竟有些隱約的淚光閃動。
“原來,這都是真的……蕊初她才是侯府的真千金!”
她看著碗中的合為一體的血,淚如雨下。
“不敢欺瞞皇上……其實夫君扶靈那日,我夢見夫君時,他不僅告訴我蕊初腳底下有胎記,他還說那產(chǎn)婆貪圖侯府的富貴,將自己兒媳所生的女兒暗中換走了我的蕊初!”
“你胡說!”蘇玉朦瞬間意識到沈星染想做什么,登時急了眼。
她硬著頭皮道,“被人揭穿了奸情,竟然連芯兒也不想認了嗎?她是你親手養(yǎng)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