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瑞指尖輕輕摩挲著掌心靈源石,
那溫潤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至心底,
驅散了幾分傷病帶來的滯澀。
他抬眼望去,正見月漓獨自站在窗邊,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際,
眉梢微蹙,神色間隱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仿佛在思索著什么緊要之事。
他心中微動,剛想開口詢問她是否有心事,
一旁的弗蘭教授卻先輕咳了一聲,溫和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沉靜:
“眼下靈源石儲備充裕,正好能趁這個機會幫伯尼幾人激發(fā)異能。
博瑞,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心養(yǎng)傷,等身體痊愈了,
基地后續(xù)的守護,還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撐起來?!?
月漓聞聲轉過身,方才眼底的凝重已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平和的神色。
她對著弗蘭教授輕輕點頭,語氣恭敬又帶著幾分篤定:
“好的,教授。接下來我會親自引導伯尼老師他們,借助靈源石的力量激發(fā)異能。
不過激發(fā)過程中,靈源石的消耗速度會比較快,您最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她怕從石洞里搬來的靈源石不夠用。
弗蘭教授聞,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擺了擺手道:
“能幫他們激發(fā)異能,日后有機會進入星際之城,
這本身就是天大的好事。
哪怕消耗再多靈源石,也是值得的,不必顧慮這些?!?
一旁的博瑞卻忍不住眉頭緊皺,目光落在月漓身上,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擔憂提醒道:“卡文他們激發(fā)異能后,或許能被星際聯盟接納,可我和你不一樣——
我們都是戴罪之身,只要刑期未滿,按聯盟律法,是絕對不允許離開珈藍星的。
就算他們能去星際之城,我們也只能困在這里?!?
月漓聽到這話,腳步微微一頓,臉上的從容淡去幾分,
她看著博瑞,輕聲問道:“你的刑期,被判了多少年?”
“八十年?!辈┤鸫瓜卵酆?,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苦澀,“在這顆資源匱乏、危機四伏的星球上,能不能活到刑期結束都難說,更別提離開這里了?!?
“我被判了六十年?!痹吕斓穆曇羝届o,卻透著一股冷意,“可你真的以為,我們能安安分分等到刑期結束嗎?
我們被上面流放到藍星,這里面的貓膩,你我心里都清楚。
那些人分明是不想讓我們再回去,你就這么甘心認命,
一輩子困死在這顆星球上?”
博瑞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指尖攥緊了掌心的靈源石,語氣無奈:“不認命又能怎么辦?
一旦我們擅自進入星際聯盟的管轄范圍,
立刻就會被聯盟的人工智能檢測到。
沒經過允許就離開流放地,要是被抓到,
后果可比單純的流放嚴重得多,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
“那又怎樣?”月漓的聲音陡然冷冽了幾分,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你愿意認命,我可不愿意!機會從來不是等出來的,是靠自己爭來的;
回星際之城的辦法,也總能想出來。
我們被流放在這顆破星球上,每天缺衣短糧,受盡苦難,
而那些陷害我們的人,卻能在星際之城內錦衣玉食,過著瀟灑自在的日子——
憑什么?
就算最后真的被抓,我也要拼盡全力回去,
至少得扒掉那些害我們的人一層皮,
讓他們?yōu)樽约旱乃魉鶠楦冻龃鷥r!”
月漓語氣堅定,字字鏗鏘,即便臉上帶著幾分戾氣,
卻透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像一團火焰般撞進博瑞的心里,點燃了他沉寂已久的不甘。&l-->>t;br>他怔怔地看著月漓,心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是啊,憑什么?他憑什么要這樣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