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坐在泥地里,嘗試給顧時宴打了幾個電話。
通了,但是沒有人接聽。
她索性不再打,就一個人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庭院里。
凌晨,大家都沉浸在睡夢中,可唯有鐘意,像是一條狗一樣,狼狽的蜷縮在冰冷的泥地里。
已經(jīng)入秋了,夜里的風(fēng)沁著刺骨的寒意,山莊在半山腰,溫度更低。
她就只穿了一身簡單的長褲加短袖,胳膊上冷得都是雞皮疙瘩。
涼意沁著鐘意的身體,刺著她的五臟六腑。
她很困,卻無處可去。
她起身嘗試著去找一個房間蝸居一夜,可不管到哪兒,門都是緊緊關(guān)著的。
鐘意心死,知道這是韓冰潔給她的下馬威。
與其到處亂走,倒不如去涼亭里坐著休息會。
就這樣,她在涼亭干坐了一夜。
她很想睡,可冷意把困意都給完全沖散了。
她盯著星空,數(shù)著星星,回憶自己成年之后走的每一步路。
一步錯,步步錯。
她弄丟了最愛她的家人,弄臟了自己的身體,弄垮了自己的健康。
她拿自己的生命給自己上了一課。
呵!
多可笑!
翌日,天邊才剛剛露出魚肚白,就有傭人來到?jīng)鐾ぁ?
看到鐘意,傭人表現(xiàn)得十分震驚、訝異:“小姐,您這么早就起來了嗎?”
甚至都沒有往別的地方想,而是直接認為鐘意是早起。
鐘意眼睛下一層的青黑,她并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淡聲問說:“方便帶我去洗漱嗎?”
傭人趕忙承應(yīng)下來:“可以的?!?
鐘意站起身時,眼前黑了一下,她伸手撐住柱子,勉強站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