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還拿著蘸取了碘伏的棉簽,他平靜注視著她,壓低聲音質(zhì)問:“鐘意,你干什么?”
明顯的不悅,眉宇間也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鐘意雙手反著握剪,剪頭抵著脖領(lǐng)處的嫩肉,她望著他,在他的注視下異常鎮(zhèn)定。
“顧時宴,你現(xiàn)在就拿手機出來發(fā)微博,你向大家聲明,我不再是你的秘書。”
她每說一句話,脖子上的青筋就凸起來一分。
渾身上下,她所有毛孔都在用力和他博弈著。
顧時宴卻不為所動,平靜淡然的看著她說:“你覺得你在我這里,有那么重的份量嗎?拿著一把剪刀就想威脅我?鐘意,跟著我六年,你覺得我是被嚇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上的嗎?”
鐘意做出這一系列的逼迫,顧時宴甚至都動都沒有動一下。
他聲音沙啞,裹挾著冷意和怒氣,低而沉悶,他那雙眼,更是涼薄得叫人心驚,里頭的陰霾更是一層一層的吞噬著、鎮(zhèn)壓著。
鐘意望著他笑,毫不慌張的將剪頭一點點的壓進皮肉里。
如果能讓他妥協(xié),那她今晚就算贏了。
如果他不妥協(xié),她就這樣死在他面前,也算是一個了結(jié)。
反正,她也活不長了。
她閉上眼,決定賭這一把。
顧時宴看著鐘意的眼神如寒霜般森然,他看到有血從剪尖滲出來,落在她白得晃眼的肌膚上。
他下頜繃得緊緊的,明顯生氣了。
眼看著血流得越來越多,他終于忍不住出聲喊了她的名字:“鐘意,夠了。”
他聲音在發(fā)顫,這一刻,心里是慌的,是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
他在意鐘意?
根本來不及多想,就聽到鐘意帶著猶疑的嗚咽聲問說:“你發(fā)不發(fā)微博?”
顧時宴的臉色徹底陰暗下去,他極力維持著的冷靜,在這一刻,徹底覆滅了。
他咬著牙說:“我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