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鐘意,顧時宴莫名想到了蘇云禾的那句話。
“時晏,你承認吧,你喜歡的人是鐘意?!?
他喜歡鐘意?
簡直天大的玩笑。
一個沒有身份背景,徒有一副供他享樂的皮囊的女人,他憑什么喜歡這樣的女人?
可又不知為何,看到鐘意這幅快死了的樣子,顧時宴就心口堵得慌。
他索性別開臉,陰沉著視線看陸允洲問說:“人是你帶過來的?”
陸允洲過來,擋住了顧時宴看鐘意的視線,他冷著面龐說:“我想顧老板總不會讓我不管我的病人吧?”
病人?
顧時宴聞冷嗤一聲:“她也是你的病人?”
陸允洲沒接話,眸色深深看著顧時宴。
冗長的一陣沉默之后,顧時宴忽然大笑了一聲說:“也是,你畢竟是醫(yī)生,病人多也是正常的,可你覺得鐘意的一條賤命能抵得上我奶奶的一根頭發(fā)嗎?”
陸允洲的眸子幽暗無邊,濃郁的一團黑色,怎么也化不開一樣。
可他的臉上,仍舊是處變不驚的淡然從容,他說:“在我眼里,病人都是一樣平等的,誰更危重,我就更在意誰。”
顧時宴聞笑了起來:“呵,是嗎?”
陸允洲的答案堅定:“是?!?
顧時宴盯著陸允洲,聲音低啞不屑:“就她那副病殃殃的樣子,你也不怕帶來死在了我這里?”
陸允洲的聲音更沉了幾分:“小意為什么變成這樣,我想顧先生比我更清楚原因吧?!?
顧時宴被噎了一下,想到昨晚鐘意在雨夜跪了好幾個小時,還不停的磕頭的事情,他還是怔忡了一下。
心中,似乎有點點的愧疚燃了起來。
可很快,又被他給忽視掉了。
“她愛死不死,就是要死,也最好別連累別人?!鳖檿r宴又抬頭看向陸允洲,眉眼里都是提醒的意思:“而你,最好分得清輕重緩急?!?
陸允洲當然懂顧時宴的意思,這是讓他把奶奶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