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鐘意回到錦園后,已經是凌晨的三點多了。
顧時宴一夜未歸,保鏢和傭人也都不敢睡,就連蘇云禾也在后院等著。
整個錦園,燈火通明的。
前院,二樓臥房門口,守著不少傭人。
顧時宴坐在大床邊,他緊緊握著鐘意的手,房間里的窗戶并沒有關上,初春的涼意不停的往房間里灌著。
可即便這樣,沉睡著的鐘意卻仍舊是一頭的汗珠。
暗光下,那顆顆分明的汗珠反射著盈盈的寒光,顧時宴的面孔倒映在其中,陰鷙的面孔,迸出攝人幽冷的寒光。
就這樣守著鐘意,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昏睡中的女孩兒終于是嚶嚀了一聲:“唔”
細微的一聲呢喃,將顧時宴瞬間給弄清醒了,他連忙傾身下去,然后輕拍鐘意的面頰問說:“小意,你醒了?”
他的面孔覆上溫柔和急切的擔憂,鐘意睜開眼時,就看到一張放大在眼底的俊臉。
她微微訝異,卻抵抗不了顧時宴的靠近。
她別開臉,抗拒著,排斥著,可盡管如此,顧時宴的氣息卻還是無孔不入的侵蝕了她,整個鼻腔里,都是獨屬于他的男人味道。
鐘意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只依稀記得暈倒之前去見了蔣太太和姚太太,然后出來暈倒前,甚至還聽到了陸允洲的聲音。
可是陸允洲在哪兒呢?
難道是她產生了錯覺,其實喊她的人是顧時宴?
她思緒翻飛的時候,顧時宴垂首看著她,她一會兒揚眉,一會兒嘆氣的樣子令他很是好奇,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于是,他忍不住出聲輕輕喚她的名字說:“小意?”
開口時,語中帶著濃濃的試探意味。
鐘意收回目光看向他,眼中無波又無瀾,只是一汪的沉寂和死寂,她并不開口說什么,只是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