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哥,你怎么……”
    蘇雅欣的臉上寫滿了驚喜,話還沒說完,顧時序便猛地推門而入,反手將門關(guān)上。
    下一秒,他將她死死抵在門板上,帶著懲罰意味的吻狠狠落了下來,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唇瓣咬破。
    他知道自己此刻像個失控的瘋子,身體里的怒火與不甘急需一個出口。
    可他舍不得對葉昭昭這樣,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葉昭昭也絕不會允許他這樣做。
    所以眼前這個溫順聽話的女人,就成了最方便的發(fā)泄工具。
    “時序哥,輕點(diǎn)兒……”
    蘇雅欣的聲音帶著細(xì)碎的喘息,不僅沒有抗拒,反而主動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滿是享受。
    她一直以為顧時序信佛,性子定是清心寡欲。
    直到上次的親密,再到此刻他的粗暴,才驚覺他的欲望竟如此強(qiáng)烈。
    她甚至天真地以為,顧時序是迷戀上了自己的身體,才會深夜尋來。
    兩人糾纏著移到沙發(fā)上,顧時序的注意力完全被怒火與欲望占據(jù),絲毫沒有察覺蘇雅欣悄悄伸出的手。
    她手勾過沙發(fā)上的手機(jī),美眸一轉(zhuǎn),眼底閃過一絲算計(jì)。
    趁著顧時序沉浸時,她飛快地解鎖屏幕,找到葉昭昭的號碼,輕輕按下了撥通鍵。
    ……
    我當(dāng)時剛洗好澡,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jī)突然響起。
    屏幕上跳動著一串陌生號碼。
    我下意識以為是跟沈宴州有關(guān),所以,我接了。
    下一秒,聽筒里傳來一陣令人惡心的淫靡喘息。
    “時序哥……我受不了了,時序哥……你好棒……好厲害……”
    蘇雅欣的聲音帶著刻意放大的嬌媚,讓我反胃。
    男人的聲音沒有清晰的話語,可那粗重的、帶著節(jié)奏的喘息,我只用一秒就聽出是顧時序。
    半小時前,他還在我家對著朵朵扮演著一個好爸爸。
    我只覺得荒誕又諷刺。
    我知道,蘇雅欣故意打這個電話,無非是想看到我崩潰、嫉妒的樣子,想向我宣告主權(quán)。
    可我早就對顧時序沒有任何心思了。
    我既不憤怒,也不難過,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毫不猶豫地摁下了錄音鍵。
    既然她這么喜歡分享,那我總得幫她留住這份精彩。
    等沈宴州的事情徹底解決,等顧時序陪我演完這場復(fù)合的戲碼,這些錄音,或許會讓那些吃瓜群眾們在興奮一回。
    我將手機(jī)放在一旁,任由那羞恥的聲音繼續(xù)從聽筒里溢出,自己則走到窗邊,望著樓下寂靜的小區(qū)。
    夜色深沉,可我相信,曙光一定會來。
    ……
    沈氏周年慶的前一夜,顧時序給我打來電話。
    “為了幫沈宴州,你還真是煞費(fèi)苦心?!?
    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你覺得這么做,他或者沈家人會感謝你?”
    “我不需要感謝,邀請函我一會兒給你寄過去。宴會當(dāng)天,你務(wù)必到場?!?
    我冷冷掛斷電話,拿著那份額外弄到的邀請函,心里仿佛壓了一塊大磚。
    沈老夫人的名單里本沒有顧氏,是我繞了些彎子才拿到手。
    這場澄清戲,他必須在場配合我,才能堵住那些流
    宴會當(dāng)天,宋今若陪我去了禮服店。
    她幫我選了一件香檳色魚尾裙,真絲面料貼在身上,裙擺處的碎鉆隨著動作閃著微光。
    我麻木地任由化妝師上妝、盤發(fā),直到鏡中映出一張精致卻疏離的臉。
    宋今若的聲音帶著心疼,道:“昭昭,真要這么做嗎?往后,你怎么脫身???”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面無表情:“我顧不得那么多了。風(fēng)波過后,我不會再和沈宴州有牽扯,又談何脫身?”
    宋今若沒再說話,她也聽說了沈氏近期被官方打壓。
    沈家從政的親戚眾多,沈宴州的緋聞早已不是私事,而是能拖累整個家族的定時炸彈,絕非捂死輿論就能解決。
    車子駛向宴會廳時,宋今若看著我身上的禮服,重重嘆氣:“這么美的人,終究還是便宜了顧時序。哪怕是演戲,想想都覺得鮮花插在牛糞上,惡心!”
    我扯了扯嘴角,沒告訴她昨夜蘇雅欣那通電話。
    如果說了,以宋今若的性子,怕是當(dāng)場就要沖去潑顧時序一身紅酒。
    ……
    沈家。
    車剛停穩(wěn),沈老夫人便迎了上來。
    今日的她穿著一身絳紅色禮服,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可我卻從那笑容深處看出了沉重。
    我們并肩走進(jìn)宴會廳,沿途的目光紛紛投了過來,有好奇、有嘲諷,還有些交頭接耳的議論,全都是因?yàn)榍皫滋煳液蜕蜓缰莸氖隆?
    穿過人群,我一眼就看到了沈宴州。
    他穿著黑色高定西裝,正握著酒杯和幾位賓客談笑風(fēng)生,舉手投足間依舊是那個從容的沈氏繼承人,仿佛外界的流從未影響過他。
    許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突然側(cè)過臉,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看見他下意識蹙起了眉頭。
    我心猛地一慌,立刻別開眼睛。
    我告訴自己,今天的目的只有一個:跟老夫人演完這場戲,把沈宴州的損失降到最低。
    就在這時,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伴隨著賓客們的低語。
    我下意識抬頭望去,只見顧時序一身白色禮服緩緩走進(jìn)宴會廳。
    只是,他并未徑直朝我走來,而是和沈宴州一樣,熟稔地融入賓客群中,端著酒杯與商客、政客們談笑風(fēng)生。
    周圍的賓客們竊竊私語,目光在他、沈宴州和我之間來回打轉(zhuǎn)。
    沈老夫人也能感受到大家的竊竊私語,嘀咕道:“奇怪了,我沒有邀請他啊,他怎么來了?”
    “是我讓他來的。”
    我語氣平淡,手心卻已沁出冷汗。
    這后半場戲,我連老夫人都被蒙在鼓里,但我必須撐到最后。
    “你說什么?”老夫人語氣里帶著一抹震驚,“你叫他來做什么?”
    “一會兒您就知道了?!?
    我沒有多解釋,因?yàn)檠鐣d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司儀的聲音透過音響傳遍全場,“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沈老夫人上臺致辭!”
    媒體的閃光燈瞬間聚焦在老夫人身上。
    她壓下疑惑,臉上重新掛上得體的笑容,邁步走上臺。
    面對鏡頭和臺下異樣的目光,她絲毫不怵,開口便道:“宴會開始前,我有幾句話要說。想必最近我孫子沈宴州的事,大家都有所耳聞。本來這是沈家的家事,無良媒體亂寫,男人臉皮厚,當(dāng)個笑談也無妨??伤麄儼岩粋€女人也牽扯進(jìn)來,我這老太婆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說到這兒,她朝我招了招手:“昭昭,上來?!?
    我忍著心臟的狂跳,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走上臺,站在她身邊。
    閃光燈晃得我眼睛生疼,老夫人握住我的手,聲音擲地有聲:“昭昭最近的確住我那兒,我早就把她認(rèn)作干孫女兒了!她那不做人的丈夫,先前把她傷得太深。我接她來沈家,一是陪我這老太婆,二是護(hù)她周全??烧l想,竟被傳成這樣!”
    臺下一片嘩然,無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投向顧時序。
    “不做人的丈夫”是誰,再明顯不過。
    隨即,老夫人話鋒一轉(zhuǎn),語氣愈發(fā)堅(jiān)定:“今天我用我一輩子的清譽(yù)保證,葉昭昭是我沈家的干孫女兒!往后誰欺負(fù)她,就是欺負(fù)我;誰再敢造謠,我就讓宴州起訴到底!”
    記者們原本準(zhǔn)備的尖銳問題,瞬間咽回了肚子里。
    我下意識看向臺下的沈宴州,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顯然沒料到老夫人會用“干孫女兒”的身份為我澄清。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緩緩走上臺,打破了場內(nèi)的寂靜。
    沈老夫人眼看著顧時序走了上來,暗暗跟我對視了一眼,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只見顧時序謙卑地對著老夫人鞠了一躬,道:“奶奶您罵得對!我之前的確傷害了昭昭,這些日子我天天都在后悔。我向您保證,以后一定改過自新,加倍對她好?!?
    話音未落,他突然單膝跪地,伸手緊緊握住我的手,似是很深情地說:“昭昭,謝謝你給我彌補(bǔ)的機(jī)會。外面那些流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你的人品、舅舅的人品,還有奶奶的人品,我比誰都清楚!以后,我會加倍對你好。也希望奶奶和舅舅監(jiān)督我!”
    他這副誠懇的模樣,若不是昨夜親耳聽見他在蘇雅欣身上的喘息,我恐怕還真能相信幾個字。
    我強(qiáng)忍著胃里的翻涌,將他拉起來,對著老夫人道:“奶奶,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以后我會和時序好好過日子的,這次不小心讓沈律師卷進(jìn)來,真的很抱歉?!?
    老夫人看著我,眼底滿是復(fù)雜。
    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接話:“說什么見外話!宴州好歹是長輩,照顧晚輩是應(yīng)該的。是吧,宴州?”
    臺下的沈宴州緩緩抬眼,鏡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死死鎖著我和顧時序。
    在所有媒體的注視下,他只應(yīng)了一個極淡的“嗯”字。
    沈老夫人的話擲地有聲,顧時序的“浪子回頭”又恰到好處。
    兩場戲連在一起,徹底打破了流。
    宴會廳里的氣氛很快活絡(luò)起來,悠揚(yáng)的音樂重新響起,賓客們端著酒杯穿梭交談。
    我悄悄退到角落的休息區(qū),摸出了手機(jī)。
    屏幕亮起的瞬間,彈出了好幾條推送。
    沈老夫人澄清的視頻已經(jīng)被人傳到了網(wǎng)上。
    點(diǎn)進(jìn)評論區(qū),新的留不斷刷新:
    “我就說沈宴州不可能看上二婚的葉昭昭!現(xiàn)在真相大白了吧!又是營銷號造謠!”
    “顧時序好歹也是顧氏總裁,要是他老婆真和舅舅有染,他能這么心平氣和地道歉?之前那些傳肯定是假的,也太扯了1”
    “葉昭昭這命也太順了吧!孤兒出身被收養(yǎng),現(xiàn)在又攀上沈家這棵大樹,做了沈老夫人的干孫女兒。而且還有顧時序這種又帥又有錢的老公回頭求復(fù)合,簡直是人生贏家!”
    “拋去之前的事,顧時序還是不錯的。人接地氣,又知錯就改,支持復(fù)合!”
    看著這些漸漸轉(zhuǎn)向的評論,我心底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
    雖然知道這些論未必能徹底解決沈氏的危機(jī)。
    但至少,關(guān)于我和沈宴州的流,算是被壓下去了,他不用再被這些污名拖累。
    就在這時,一名服務(wù)生走到我身邊,低聲道:“葉小姐,沈先生請您上樓去他房間。”
    我心頭一緊,樓上是沈家的臥室區(qū)域,這個時間點(diǎn)讓我上去,一旦被人撞見,之前所有的澄清都會功虧一簣。
    因此,我道:“不方便,你告訴他,我一會兒就告辭了?!?
    服務(wù)生面露難色,道:“沈先生說,您若是不肯上去,他就親自下來請您。到時候在賓客面前鬧出動靜,后果……他概不負(fù)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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