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來出現(xiàn)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我們這些亡命天涯的亡命之徒,幾個小時前還在風風火火地逃路,此刻,卻是在這林間菜地之中干起了農(nóng)活。我們這一幫子人,大多是腦力勞動者,對于下地摘菜之類的雜務(wù),反倒并非那么得心應(yīng)手。
    在我們到達遠塵居之后不久,金啟哲、尉文龍、一剪梅、司伏見和御鏡堂也先后帶著人馬趕到了。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我的勾魂術(shù)雖然無法越過太平洋,卻已經(jīng)可以覆蓋整個中國,司伏見他們繼續(xù)留在各自的崗位之中,也已經(jīng)毫無用處。
    如果不是因為擔心被常勝感應(yīng)到我的妖術(shù),恐怕我早就將整個亞洲都拿下。
    而來到了遠塵居之后,所有智者們都被狐仙逼著干了同一件事,那就是——下地干農(nóng)活。
    無一例外。
    可憐這群平日里運籌帷幄、決算千里、風光無兩的智者,此刻卻是一個個淪為了劈柴挑水、摘菜廚地、修葺房屋的農(nóng)民工人,累死累活,氣喘如牛,一顆顆好腦袋,卻是全無用處。
    金啟哲帶回來了ldh那邊的些許消息,根據(jù)金啟哲的消息,我知道玉狐宗的人都還活著,常勝并沒有對玉狐宗的人下手,這卻并沒有出乎我的預(yù)料之外。
    “常勝這個人,心腸出乎意料地熱忱。”金啟哲一邊耕地一邊汗流滿面地道,“他沒有殺死玉狐宗的任何一個人,他說,如果玉狐宗的人死了,可能會有大量無辜的民眾死去。”
    “這段威脅的話是我對常勝說的,看來他目前深信不疑?!蔽尹c了點頭,道:
    “而且常勝的行為也和我對他的性情估測一致。從他對黑瀧堂奮不顧死一事上,我大概知道他的為人?!?
    “嗯。也好在他心思簡單。”金啟哲道,“雖然他能力強悍,但是心思卻并不縝密,甚至根據(jù)我的分析,他的思維極其混亂。這也是我們的機會所在?!?
    和金啟哲談話之后,我詢問了司伏見關(guān)于藍月亮的情況。但是司伏見卻表示他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能夠和藍月亮取得聯(lián)系,顯然,是藍月亮那邊主動切斷了和他的聯(lián)系。于是,對于此事,我也不再多問,我知道,從司伏見的嘴里,不可能再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就在我背著裝滿了油白菜的籮筐轉(zhuǎn)身時,我卻是看到小夭興沖沖地跑過來,她雙手一左一右提著四條石斑魚,嘴里還叼著一條。
    看到我,她高興地張大了嘴,嘴里的石斑魚也是滑落而下。
    “老大!老大!你看我抓了好多魚?。∥野l(fā)現(xiàn)有個水潭,里面魚好多!又肥又大!我一會兒再過去一趟!”
    小夭興奮不已地向著我展示她的收獲,而我著看了看身后的司伏見、矮子等人,看著他們籮筐里那淺薄的油白菜,苦笑道:
    “看來在物資補給方面,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如你?!?
    小夭高興地兩眼發(fā)直,她那圓亮的大眼睛如同貓瞳般金星閃閃,她喜滋滋地道;
    “嘿嘿,老大,抓魚什么的,我可是最擅長了!以前和弟弟一起流浪的時候,經(jīng)常餓肚子,我就去河里抓幾條魚來烤著吃!”
    我笑著道:
    “真不愧是有著貓的基因?!?
    但是在淺笑之后,我的心中,卻又是一片沉重,看著提著狗尾巴草,在遠處的遠塵居籬笆口遙遙望著我們的狐仙,我微微攥起了拳頭。
    “怎么了,老大?”小夭好奇地湊上臉來問我,“為什么……你的表情,突然好悲傷。”
    我摸了摸小夭的腦袋,然后從狐仙的臉上收回了視線,道;
    “小夭,你就沒有想過么,我們晚飯的食材,附近的葉赫鎮(zhèn)集市里都能買到,為什么狐仙那個女人,卻還讓我們下地來采摘?”
    小夭蹙了蹙眉,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
    “是為了隱蔽嗎?”
    我搖了搖頭,心情沉重地道:
    “不是的。只是因為……她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想要在死前,讓我們打理一下她那多年未曾打理的菜圃而已。她……心中還是掛念著她的這棟小木屋……還有這片菜圃的。她只是不希望,她走了之后……這里變成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
    聽到我的話,小夭輕啊了一聲,原本還喜氣洋洋的小臉頓時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么……原來狐仙姐姐,是這樣想的……我一點也不知道……”
    我淡淡地道:
    “這個女人的心思,一般-->>人根本猜不透的。她也不愛顯露,每個人都只能根據(jù)她不經(jīng)意的神情與行徑來猜測她幾分心思而已。哪怕是宋道明,在她眼里,也不過是個心思淺顯的小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