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內(nèi),夜風(fēng)凜冽,燭火搖曳。
“趙大人,父皇他……”
胡亥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安,顯然不知眼下局勢(shì)究竟如何。
趙高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但語氣卻恭敬異常:“公子勿憂,微臣只是聽聞陛下病危,特來探望,未曾料到竟是……”
二人交談之間,趙高已經(jīng)帶著胡亥緩緩走入殿內(nèi)。
龍榻前的兩名侍衛(wèi)看到有人前來,立即攔下了他們。
“陛下龍?bào)w欠安,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nèi)?!?
侍衛(wèi)沉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趙高卻微微一笑,眼中寒光一閃而逝。
他躬身行禮,語氣不卑不亢的開口說道:“兩位將軍,此乃公子胡亥,是陛下的親生骨肉?!?
“父病危之時(shí),難道連親子探視都不被允許嗎?”
聽到趙高這話,兩名侍衛(wèi)對(duì)視一眼,顯然有些為難。
他們雖奉命守護(hù),但眼前的胡亥身份特殊,再加上趙高巧舌如簧,竟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duì)。
見狀,趙高更進(jìn)一步,低聲威脅道:“若陛下真的不幸歸天,你們今日阻攔,便是大不敬之罪?!?
“到時(shí),恐怕誰也保不了你們?!?
趙高語中威脅的意味不而喻,兩人神色微變,終究還是讓開了道路。
趙高扶著胡亥繼續(xù)向前,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嬴政靜靜地躺在龍榻之上,面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仿佛已與世長辭。
“父皇……”
胡亥小聲喚了一聲,跪倒在地,眼中帶著幾分驚慌和無助。
趙高緩緩上前,躬身靠近嬴政的身體,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
他低下頭,伸出手,輕輕探向嬴政的頸動(dòng)脈。
感受到趙高的試探,嬴政躺在榻上,心中暗自冷笑。
這趙高果然狼子野心!
自己分明只給扶蘇傳去了消息,他卻竟然這么快就得知,看來是早已在自己身邊安插了眼線。
趙高的手指觸及嬴政的肌膚,感受到的卻是一片冰冷。
他不由得微微皺眉,又湊近些許,仔細(xì)查看。
毫無脈搏。
毫無氣息。
趙高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隨即又迅速恢復(fù)恭敬之色。
他調(diào)整好心情后這才抬起頭,故作滿臉震驚的開口說道:“陛下……居然真的已經(jīng)……”
聽到趙高這話,胡亥頓時(shí)面色大變,雙手抓著嬴政的手臂,高聲哭喊道:“父皇!您怎么能就這樣丟下兒臣!”
“您就這樣走了,讓這江山和兒臣可怎么辦啊——”
趙高連忙扶住胡亥,低聲安撫:“公子節(jié)哀?!?
“陛下千古之事萬萬不可聲張,否則大秦局勢(shì)恐生變亂?!?
說到最后,趙高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轉(zhuǎn)身厲聲對(duì)殿中的其他侍從說道:“今日之事,不得外傳!”
“否則格殺勿論!”
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應(yīng)聲,不敢多。
趙高大手一揮遣散眾人,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和胡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