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襄陽城外的官道旁,手里拿著根樹枝在地上畫路線圖——從襄陽到敦煌,要走渭水、過河西走廊,再穿一片大沙漠,光趕路就得十多天,還得避開蒙古游騎的據(jù)點,這趟行程比我想象中難多了。
    “林長老,您畫的這是啥?彎彎曲曲的跟蛇似的?!毙『谧訙愡^來,手里提著個布袋子,里面裝著剛烙好的餅,“廚房說這是‘路上吃的干糧’,放十天半個月都壞不了,我給您多裝了兩斤?!?
    我接過布袋子,餅硬得硌手,卻帶著麥香?!斑@是路線圖,紅圈是蒙古游騎的據(jù)點,藍(lán)線是咱們要走的路——繞開這些據(jù)點,能少不少麻煩。對了,你幫我把這個交給趙老栓舵主,讓他按上面的標(biāo)記,每月派弟子去巡查,別讓蒙古人把據(jù)點往南挪?!?
    小黑子接過路線圖,疊好揣進(jìn)懷里:“您放心,我這就去!對了,剛才情報堂的弟子說,蘇州分舵派了人來,說是有要事找您,現(xiàn)在就在傳功堂等著呢?!?
    我心里一愣——蘇州分舵?難道是錢坤那邊出了問題?上次在蘇州,錢坤雖然被迫跟我合作,但心里肯定不服氣,別是凈衣派殘余勢力又在那邊搞事了。我趕緊拍掉身上的土,往傳功堂跑。
    傳功堂里,一個穿著凈衣派服飾的弟子正站在門口,見我進(jìn)來,趕緊迎上來:“林長老!我是蘇州分舵的弟子吳三,錢舵主讓我來給您送樣?xùn)|西?!?
    他從懷里掏出個木盒,打開一看,里面是半塊玉佩,上面刻著“寒山寺”三個字,跟我在蘇州拿到的“錢塘潮”玉佩正好能對上?!板X舵主說,這是他在清理分舵古籍時發(fā)現(xiàn)的,上面有初代幫主的筆跡,可能對您找傳功缽線索有用。他還說,上次在蘇州,多有得罪,這次就當(dāng)是賠罪了?!?
    我心里一暖——錢坤雖然是凈衣派,還跟柳長風(fēng)有師徒名分,但在大是大非上一點不含糊?!疤嫖抑x謝錢舵主,等我從敦煌回來,一定去蘇州分舵拜訪他。對了,蘇州那邊的凈衣派殘余勢力沒再搞事吧?”
    吳三搖頭:“沒有!您定的新幫規(guī)在分舵落地后,弟子們都按規(guī)矩來,誰要是敢勾結(jié)外敵,一準(zhǔn)被揪出來。前幾天還有個想投靠蒙古的弟子,剛跟蒙古間諜接觸,就被情報堂的弟子抓了,現(xiàn)在還關(guān)在分舵的柴房里呢!”
    我笑著點頭:“做得好!回去告訴錢舵主,好好按新幫規(guī)管分舵,丐幫不會虧待他的?!?
    送走吳三,蘇晴和陳默也來了。蘇晴手里拿著個包袱,里面是她剛收拾好的行李:“我跟師傅通了信,她讓峨眉派的俗家弟子在敦煌城外的客棧等著咱們,到了報‘靜玄師太’的名字就行。另外,我還帶了些‘峨眉解毒散’,比‘清心解毒丹’的效果好,能解蒙古人的毒箭。”
    陳默則提著個大箱子,打開一看,里面全是工具——有能防風(fēng)的小爐子、裝水的羊皮囊,還有幾個用鐵皮做的“信號彈”。“林長老,這是我按您說的做的‘沙漠生存工具’,小爐子能煮水做飯,羊皮囊裝水不漏,信號彈點著了能冒黑煙,五十里地外都能看見?!?
    我拿起一個信號彈,沉甸甸的,心里卻踏實多了。正準(zhǔn)備說出發(fā)的事,就聽見傳功堂外傳來馬蹄聲——是耶律齊幫主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長老。
    “林越,都準(zhǔn)備好了?”耶律齊幫主手里拿著個令牌,“這是丐幫的‘通令令牌’,不管到了哪個分舵,只要出示這個令牌,分舵的弟子都會給你們提供幫助。另外,方鶴鳴長老的弟子給你送來了這個?!?
    他遞過來個布包,打開一看,里面是本手札,封面上寫著“傳功缽秘聞”四個字,是方鶴鳴的筆跡?!胺介L老的弟子說,這是方長老臨終前寫的,里面記載了初代幫主在敦煌的行蹤,還有傳功缽的激活方法,你路上好好看看?!?
    我握緊手札,紙頁已經(jīng)泛黃,卻帶著方長老的溫度。“請幫主放心,我一定找到傳功缽,不辜負(fù)方長老的期望?!?
    耶律齊幫主拍了拍我的肩膀:“路上注意安全,要是遇到危險,就用傳信傀儡聯(lián)系我。對了,剛才收到急報,蒙古游騎在河西走廊增了兵,還抓了幾個丐幫弟子,你過去的時候,盡量別跟他們硬碰,實在不行就繞路?!?
    我心里一沉——蒙古游騎增兵,肯定是為了進(jìn)攻西夏做準(zhǔn)備,要是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nèi)ザ鼗?,說不定會以為我們是去跟西夏勾結(jié),到時候麻煩就大了。“多謝幫主提醒,我們會小心的?!?
    正說著,就聽見外面?zhèn)鱽頎幊陈暋3鋈ヒ豢?,是幾個凈衣派的弟子圍著一個乞丐打扮的人,嘴里還罵著:“哪來的叫花子,敢闖丐幫總部,找死?。 ?
    那乞丐抬起頭,我心里一愣——是張老憨!上次在錢塘,我跟他一起臥底偵查李嵩的陰謀,后來他被李嵩的人打傷,我以為他早就離開丐幫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
    “張老憨!你怎么在這兒?”我趕緊跑過去,把他拉到身后。
    張老憨看見我,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林長老!我找您找得好苦??!我聽說您要去敦煌,特地從錢塘趕過來,我想跟您一起去——我熟悉西北的地形,還會說幾句西夏話,能幫上忙!”
    我心里一暖——張老憨雖然是個普通弟子,卻比那些見風(fēng)使舵的凈衣派長老強(qiáng)多了。“好!你跟我們一起去!正好陳默缺個幫手,你就跟著他,負(fù)責(zé)追蹤和打探消息。”
    張老憨激動得直點頭,趕緊從懷里掏出個布包:“我還帶了這個!這是錢塘分舵的‘追蹤手冊’,里面記著怎么找水源的弟子叫張順,是之前倒戈的凈衣派弟子,見我們來,趕緊迎上來:“林長老,陳兄弟,這么晚了來糧庫有事?”
    我沒直接說密信的事,指著西角門的方向:“西角門封得怎么樣?最近有沒有人靠近那兒?”張順眼神閃了一下,趕緊說:“封得好好的,用石頭堵死了,沒人靠近,俺們每天都巡查?!?
    “每天都巡查?”陳默掏出密信,遞到他面前,“那這信里說的‘西角門內(nèi)應(yīng)’是怎么回事?十五日夜三更,你打算怎么開庫門?”
    張順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腿一軟就跪下來:“林長老!俺不是故意的!是柳長風(fēng)的人拿俺家人要挾俺,說要是不幫他們開庫門,就殺了俺老-->>婆孩子!俺沒辦法才答應(yīng)的,還沒來得及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