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然被剃光了頭發(fā),光禿禿的腦袋頂著十幾道血淋淋的口子,被塞進(jìn)馬車。
來探望的幾個夫人小姐倒是識趣,在花嬤嬤為蘇嫣然操刀剃頭之前,便紛紛找借口離開了。
蘇明智聽說蘇嫣然被帶走,急匆匆從后院趕了過來,看到的就是蘇嫣然一頭血糊糊的腦袋,被宮里嬤嬤塞進(jìn)馬車?yán)锏那榫啊?
一下子就急了,過來要抓蘇與之的衣領(lǐng),是花嬤嬤帶來的兩個粗使嬤嬤攔住了蘇明智。
蘇明智抓不到人,墊腳指著蘇與之。
“姓何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兒子一根頭發(fā)都沒掉,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們蘇家作對,別以為傍上了宸王殿下就以為我們蘇家是好欺負(fù)的?!?
蘇與之收起和善的臉色,一記眼刀掃過蘇明智。
蘇同和一家子先是設(shè)計(jì)奪走了她父母留下來的家產(chǎn),后指使奴仆殺了蘇硯知,又綁架了何念安。
蘇嫣然只是剃光了頭去青云山念經(jīng),她還沒找蘇家其他人麻煩,蘇明智上趕著跳腳?
她眼神掃過蘇同和白氏,眼神凌厲如刀。
“你們蘇家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你們心里清楚,送蘇二小姐去青云山就受不了了,這才哪到哪。”
還有花嬤嬤幾個宮里的嬤嬤在,眼瞅蘇家名聲受損,蘇同和瞇著質(zhì)問蘇與之。
“我們蘇家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你說清楚?!?
“聽聞蘇家大公子走失十五年,蘇大人可把人找回來了?還是蘇大人為了侵吞大房家產(chǎn)不讓蘇家大公子回來?”
蘇與之的話音落地,蘇同和臉色驟變,眼神閃躲,急著否認(rèn)。
“你別胡說八道,硯知是我親侄子,我怎會不讓他回來?失蹤的時候十多歲了,是他自己走的,這些年我一直在找硯知?!?
“沒看出來蘇大人為找侄子心急!”蘇與之
“沒看出來又怎樣?蘇硯知就是自己走的,和我們可沒關(guān)系,要怪就怪他那個生性浪蕩的娘親,不僅害了大哥,連我們二房都差點(diǎn)被她連累死。”
“我……”娘。
母親去世的時候,蘇與之六七歲,年紀(jì)小,卻也記得一些事情,印象中母親和父親相敬如賓,伉儷情深。
母親給人醫(yī)病,父親打理家中生意,從未見過母親和其他男子親近。
母親待人寬厚,性子溫和,怎么可能做出對不起父親,傷害父親的事?和蘇硯知的走失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簡直就是給母親頭上潑臟水!
蘇與之被蘇同和一家氣昏了頭,嘴快地和他們理論,剛出話頭想起來她現(xiàn)在是何語,很快改口。
“云巧說大夫人賢良淑德,人死了十幾年你們還污蔑她的名聲,安得什么心?”
白氏梗著脖子,嘴一歪。
“我污蔑她?她若是不勾引魏……”
“閉嘴!”
白氏一句話沒說完,蘇同和厲聲打斷,臉上帶著混跡官場和商場多年的標(biāo)志性假笑,對花嬤嬤拱手。
“蘇某家中還有事,無暇待客,就不留嬤嬤了。”
說完領(lǐng)著白氏回內(nèi)院,留下幾個小廝和丫鬟把他們送出門。
蘇與之和花嬤嬤拜別后,心事重重地登上馬車。
白氏提起母親的時候,蘇同和神色有意不讓白氏說,明擺著是藏著事。
蘇與之不相信母親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母親去世后沒多久,父親就得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