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禮坐在椅子上,抬起頭看她,他的臉色其實還有些蒼白,感冒還沒完全好。
他混賬又執(zhí)拗地說:“你確實沒心啊,但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早就習慣了,還是很愛你?!?
時知渺斬釘截鐵:“無論你說什么做什么,這個婚我一定會離?!?
徐斯禮低下頭,皺著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臉困惑地自自語:
“這段時間一直病著,耳朵好像不太好使,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裝聾作??!
時知渺一字一頓的:“我說過的話不會收回,我不會原諒你?!?
徐斯禮還是當作沒聽見,提起一個多層飯盒:“中午了,救死扶傷的時醫(yī)生也是血肉之軀,該吃飯了吧?”
“我說真的,以后每天早上我都去給你送早餐,你也能多睡一個小時,你得休息夠了才能承受這一天下來的高強度工作,要不然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就把早餐放在門口,你記得出來拿就行?!?
時知渺不會被他這種看似關(guān)心的糖衣炮彈迷惑:
“你再給我送早餐,我馬上就從紓禾家搬走,搬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徐斯禮臉上的神情有些受傷。
時知渺諷刺地一笑:“哦,不對,這北城,乃至全國,哪有徐大少爺找不到的地方?”
“沒關(guān)系,你可以繼續(xù)找,我也可以繼續(xù)搬,一輩子顛沛流離也沒什么,反正我本來就沒有家。”
這句話像一根細針,扎在徐斯禮的心上,他現(xiàn)在真覺得有些不舒服了。
當年他花了多少心思才讓她把徐家當成家,結(jié)果又……
徐斯禮的插科打諢和玩世不恭徹底收斂起來,看著她眼中的冰冷,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里有不易察覺的苦澀:
“好吧,我不去了,你別折騰自己?!?
時知渺伸手指著門,神情硬邦邦。
徐斯禮戀戀不舍地看了她幾眼,這才離開。
時知渺閉上眼睛,過了幾分鐘,平復好了情緒,才想去打開診室的門看一下張大爺走了沒有?
結(jié)果一打開就看到陳紓禾正要推門,兩人差點撞在一起。
“哎喲。”陳紓禾倒退一步,“我聽說徐斯禮來找你了?”
時知渺往外看看,已經(jīng)沒有病人了,才“嗯”了一聲。
“他來干什么?表演魔術(shù),還是拿著喇叭喊話?”陳紓禾說著看到桌子上那個多層保溫飯盒。
“又來送飯?他現(xiàn)在兼職當外賣員了?”
時知渺都沒注意到他沒把飯盒帶走。
陳紓禾一邊打開飯盒,一邊十分不屑地說:
“這年頭,誰還缺一口吃的?。课曳词志徒o他倒進垃圾桶……哇靠!渺渺!這個黑黑的一粒一粒的,是不是傳說中的魚子醬啊?!”
飯盒蓋子一打開,陳紓禾就被里面的東西驚了一臉,不僅色香味俱全,而且一看就很貴!
時知渺看了一眼:“滑蛋蟹柳魚子醬蓋飯。”
陳紓禾又拆開下一層:“這個呢?”
“黑松露羊肚菌花旗參湯?!?
“難怪那么鮮……”
陳紓禾打開最后一層,又深吸了口氣,“這個我認識,是蔬菜水果沙拉,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前面那兩個震撼到了,我覺得這些蔬果也不是超市里賣的普通蔬果?!?
“渺渺啊渺渺,你也沒跟我說你的日常是這么窮奢極欲啊……這頓飯不得五六位數(shù),這是什么公主般的生活?。俊?
時知渺無語:“我平時也沒這么夸張?!?
陳紓禾誠實地咽了一下口水:“這些東西倒掉,下輩子得投胎做豬狗吧……要不我們拿回去給蒲公英吃?”
“……小狗不能吃有這么多調(diào)味品的食物。”
陳紓禾眼睛發(fā)光,躍躍欲試,語氣勉強:“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我們舍生取義吃一下。”
這絕對不是她們要吃,而是徐斯禮這個王八蛋先動的手,她們是被迫承擔的!嗯!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