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找到了嗎?”徐庭琛直接問。
周祺的聲音帶著熬夜后的沙啞:“……還沒有。我們排查了所有交通樞紐和她可能藏身的地方,包括季教授提供的車牌線索,但那輛車是套牌的,線索就又斷了?!?
徐庭琛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好吧,你現(xiàn)在來醫(yī)院接我?!?
周祺愣了一下,旋即應道:“是!我馬上到!”
徐庭琛等了十分鐘,周祺就開車過來。
周祺快速下車,為徐庭琛打開后座車門,徐庭琛卻自顧自拉開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
“董事長?”周祺有些意外。
“你開車,”徐庭琛系好安全帶,目視前方,聲音沉穩(wěn),“我來指路,我們?nèi)ヒ粋€地方。”
“……是!”周祺立刻啟動車子。
徐庭琛一路指引,車子穿過霓虹璀璨的市區(qū),逐漸駛?cè)肴僳E罕至的老城區(qū),最終停在一條不起眼的小街街角。
這里只有一個通宵營業(yè)的餛飩攤。
小攤是一輛改裝過的三輪小板車,掛著幾個電燈泡,在夜里撐起一小片光暈。
一旁又擺了兩張矮小的折疊桌和幾把塑料凳,提供給客人落座。
徐庭琛推門下車,周祺連忙跟上,心里卻有些疑惑——董事長深夜出來,就是為了吃碗餛飩?
徐庭琛走到攤前,對正在忙碌的老板說:“一碗餛飩,這里吃,謝謝。”
“好嘞!”
老板利索地應著,抬頭看到徐庭琛的穿著和氣度,愣了一下,不過手上的動作沒停,利落地往翻滾的湯鍋下餛飩。
周祺站在徐庭琛身后,觀察著四周。
餛飩很快煮好,老板端過來,熱氣騰騰的。
徐庭琛剛拿起一次性塑料勺,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就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直接坐在徐庭琛旁邊的塑料凳上。
周祺下意識要阻攔,徐庭琛卻抬了抬手,示意不用。
他對老板說:“勞駕,再拿一只空碗?!?
老板默默遞過來一只空碗。
徐庭琛用勺子從自己碗里舀出兩顆飽滿的餛飩,放進空碗,然后推到那個中年男人的面前,他自己則不疾不徐地吃起剩下的餛飩。
那中年男人看著面前的碗,沒敢動。
徐庭琛吃了一口餛飩,從西裝內(nèi)袋里拿出一張薛昭妍的照片,放在桌面上。
他沒看中年男人,目光依舊落在碗里,聲音淡淡:“這個女人,傷了我兒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幫我找出來。”
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了猶豫,硬著頭皮道:“徐爺,不是我不給您面子,實在是……這女人背后的人,我們得罪不起?!?
“那你就得罪得起我?看來你這些年是過得太安逸了,已經(jīng)忘了當年是怎么對我磕頭謝罪求我饒你一命?!?
話音剛落,餛飩攤老板就猛地從板車里抽出一根電棍,眼神兇狠地指著徐庭?。骸澳愀疫@么跟我們老大說話!活得不耐煩了?!”
周祺就知道這個餛飩攤不簡單!他迅速上前一步,護在徐庭琛的身前!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徐庭琛依舊慢條斯理地吃著餛飩,頭也沒抬,不咸不淡地說:“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比你當年差多了?!?
中年男人臉色一變,立刻轉(zhuǎn)頭,厲聲呵斥:“干什么!還不快退下!在徐爺面前,哪有你放肆的份兒?!滾一邊去!”
餛飩攤主被吼得一怔,最終還是悻悻地收起了家伙。
徐庭琛神情依舊沒什么變化:“想想清楚,誰才能讓你在南城繼續(xù)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