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的哭聲漸漸從最初的崩潰宣泄,變成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
徐斯禮一直抱著她,輕輕拍撫她的背,沒說“別哭了”“不哭了”“哭夠了嗎”這類話,反而開始給她打氣鼓勵,唯恐天下不亂地胡說八道:
“加油哭啊寶寶,我拿個碟子在這兒接著,一顆一顆攢著,等天亮了就能變成珍珠,咱們就能賣錢了?!?
時知渺正沉浸在悲傷之中,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懵,抬起淚眼朦朧的臉頰,鼻音濃重地嗚咽: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怎么是胡說?”徐斯禮的表情認真得仿佛在討論學(xué)術(shù)問題,“這可是有傳說記載的?!?
“傳說,海里住著一位美麗又善良的時渺渺小公主,她的眼淚落到海里,就會變成圓潤光澤的珍珠,可以點亮黑暗的海底,海里的蝦兵蟹將們都將她奉為女神。”
時知渺:“…………”
“后來她愛上了陸地上一位英俊瀟灑、富可敵國,又特別會疼人的徐王子,為他上了岸,就失去了這個魔法。”
“但我覺得,那是因為王子沒給她哭的機會,她要是像我家寶寶現(xiàn)在這樣哭一場,咱家泳池明天就能撈珍珠玩兒了。”
他編得繪聲繪色,時知渺聽得又生氣又無語,真情實感的悲傷都被他這亂七八糟的故事沖淡了不少,她捏起拳頭,不重不輕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有病吧!”
徐斯禮抓住她的拳頭,放在唇邊親了親,眼底藏著促狹的笑意:“公主殿下再多哭點,我就指望你讓我從千億富翁變成萬億富翁了?!?
他這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成功將時知渺從崩潰的情緒里拉了回來。
她哭不出來了,被他調(diào)侃得氣惱,張口就咬住他因說話而輕輕震動的喉結(jié),力道還挺重的。
徐斯禮微揚起頭,輕輕地悶哼了一聲,隨即笑了出來,胸腔也跟著震動著:“完蛋,美人魚公主變異了,變成會咬人的小水獺了。”
“……”
時知渺被他徹底打敗,松開嘴,臉上淚痕未干,卻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悲傷的空洞,氣呼呼地瞪著他。
她的眼圈和鼻頭還紅紅的,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怎么不哭啦?”徐斯禮故作遺憾地嘆氣,“我的小珍珠供應(yīng)鏈斷了,這可怎么辦?”
“……”
時知渺掙扎著從他的腿上下來,走到梳妝臺前,拉開一個抽屜,從里面抓出一串圓潤銀白的珍珠項鏈,轉(zhuǎn)身就要朝那個滿嘴跑火車的男人丟過去。
結(jié)果她剛轉(zhuǎn)身,手腕就被一只溫?zé)岬拇笫治兆 ?
徐斯禮不知何時跟了過來,就在她身后,另一只手順勢攬住她的腰,稍一用力,便將她提抱起來,放在梳妝臺上。
珍珠項鏈“吧嗒”一聲,掉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時知渺坐在臺面上,微微仰起頭,被徐斯禮深深吻住。
他的唇瓣溫?zé)岣稍?,包裹住她因哭泣而略顯冰涼的唇,耐心地輾轉(zhuǎn)廝磨,舌尖細致地描繪著她的唇形。
直到她的僵硬慢慢軟化,他才開始加深這個吻,舌尖撬開她的唇齒,長驅(qū)直入,勾纏住她柔軟的舌,邀她共舞,氣息交織,親密無間。
徐斯禮手掌捧著她的臉,一邊吻她,一邊用拇指摩挲著她的下頜,時知渺閉上了眼睛,手臂不知不覺攀上他的肩膀。
都說親吻是最好-->>的安撫情緒的辦法,徐斯禮對這個療愈方式掌握得爐火純青,而時知渺也確實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