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輕輕推開曾悅的房門,室內依舊安靜,只有儀器發(fā)出規(guī)律的微弱滴聲。
她走到床邊,正準備像之前那樣默默守候,卻意外地對上了一雙緩緩睜開、帶著些許迷茫和虛弱的眼睛。
“悅悅?!”白卿卿又驚又喜,幾乎是撲到床邊,聲音哽咽,“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曾悅的眼神逐漸聚焦,看清是她,蒼白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發(fā)出極其細微沙啞的聲音:“水”
“好,好,你等一下!”白卿卿連忙應著,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溫水。
小心地扶起曾悅綿軟無力的身子,將杯沿輕輕湊到她唇邊,一點點喂她喝下。
幾口溫水潤過喉嚨,曾悅似乎恢復了一點精神。
她靠在白卿卿臂彎里,視線落在好友蒼白憔悴、眼圈泛紅的臉上,虛弱地蹙起眉:“卿卿你的臉色怎么比我還難看?”
她頓了頓,目光下移,落在白卿卿依舊平坦的小腹上,語氣關切,不贊同道,“你還懷著寶寶呢,不能這樣憂思過度出什么事了?”
這句充滿關懷的詢問,瞬間擊潰了白卿卿強撐的鎮(zhèn)定。
淚水毫無預兆地再次涌出,她放下水杯,緊緊握住曾悅微涼的手,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愧疚:“悅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為了幫我查那些事情,你也不會被那些人盯上,也不會被注射那種東西”
“那種東西?”曾悅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她雖然虛弱,頭腦卻依舊清晰。
她回想起,昏迷前瞬間的刺痛和之后漫長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