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視頻里一道嬌吟婉轉(zhuǎn)的輕呼拉回了她的思緒。
莫說柯檸,便是才蹲在柯檸身邊的護士也被這聲音喊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陸妄塵點點頭,將藥遞到她唇邊,“不用擔(dān)心,有我在,不會有人敢對你怎樣。”
云朵笑了。
即使在這樣模糊的視頻下,也還是明媚的很。
柯檸也笑了。
苦澀中透著悲涼。
忽然想起來,這樣好聽的話,她曾經(jīng)也聽到過一次。
那時候以為,這句話是個承諾。
可實際上,那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幾個字,他可以對自己說,也可以對其他人說。
沒什么特殊的。
更不是什么獨一無二的。
心,密密麻麻的泛著疼。
像有一把生了銹的小刀在拉。
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切不到底,可每一刀都牽扯著皮肉。
血淋淋的,疼得她連手機都拿不穩(wěn)。
落在床上的瞬間,護士撕膠帶的動作一頓,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柯檸雙眼紅的浸血。
“江小姐,是我弄疼你了嗎?”
她放柔了手上動作,從床頭抽出兩張紙巾遞過去,“我輕一點?!?
“不是”
柯檸櫻唇微張,垂眸間,淚珠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手機上的視頻還在重復(fù)播放著。
那輕柔的動作,如視珍寶的眼神,無一不在刺痛著她
柯檸看不下去了,極其無力的闔上眼瞼。
一張口,語不成調(diào)地問了聲,“我可以出院了嗎?”
晚上,陸妄塵回到醫(yī)院,卻發(fā)現(xiàn)病房里空無一人。
他叫來護士,才知道柯檸自己辦了出院。
毫不猶豫地,他掏出手機給柯檸打電話。
一連三次,均是關(guān)機。
陸妄塵攥緊了手機,指關(guān)節(jié)凸顯出一層清晰的白色。
明明他什么都沒說,可身后的方逸卻莫名感到一陣刺骨的冷意從腳底一直躥到了心里。
吞咽了下口水,他小心翼翼的提醒,“總裁,柯小姐應(yīng)該是打完針就自己回家了吧?”
回家?
回家需要關(guān)了手機嗎?
陸妄塵暗了暗眸子,又撥通了錦昭庭的電話。
保姆說,柯檸自打和他出去后,便沒有再回來過。
砰——
通話未斷,陸妄塵卻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便將手機擲了出去。
瞧著輕松,卻是用了實打?qū)嵉牧狻?
機身觸地的剎那,屏幕四分五裂。
柯檸心里咯噔一聲。
悄悄抬眼,卻看見陸妄塵雙眸中晃出一抹陰騭的冷光,“去找?!?
短促的兩個字,低沉又清晰,似乎在壓抑著什么,“仔細(xì)找,尤其是鹿澈所在的地方!”
鹿澈?
孫銘微微張了雙唇,面露驚詫,似是一時沒能跟上陸妄塵的思緒。
仔細(xì)回味了,才意識到他所說的是什么。
下一秒,孫銘幾乎脫口而出,“總裁,您是不是多想了,我覺得柯小姐肯定不會、”
他越說,聲音便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