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的裁剪車間里,陽光透過天窗落在操作臺上,蘇晚指尖拂過“星眠”系列的樣衣,剛觸到領(lǐng)口的珍珠,臉色就沉了下來,本該按曲線排列的淡水珍珠,被錯縫成了直線,連裙擺的真絲面料,都換成了手感粗糙的仿絲,跟她確認的樣稿完全不一樣。
“張廠長,這是怎么回事?”蘇晚拿起樣衣,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怒意,“昨天我們剛確認過版型和面料,怎么一夜之間全變了?”
張廠長搓著手,臉色為難:“蘇小姐,我們也不知道??!昨晚夜班的工人說,半夜有個自稱是您助理的女人來,說您臨時改了設(shè)計,讓把珍珠改成直線,面料也換成她帶來的這批,我們看她拿著傅氏的工作證,以為是您同意的,就照做了。”
傅氏的工作證?蘇晚心里立刻想到了林薇薇,除了她,沒人會拿著傅氏的證件來這里搞事!
“蘇姐,我查到了!”曉棠拿著手機跑進來,屏幕上是車間的監(jiān)控截圖,“昨晚十點,林薇薇確實來過,還跟裁剪工說了半天,這是工人錄的音,您聽聽!”
錄音里,林薇薇的聲音帶著命令:“你們就按我說的改,蘇晚那邊我會跟她說,出了問題傅氏擔著,要是你們不改,以后傅氏的訂單就不給你們了。”
蘇晚攥緊手機,指節(jié)泛白。林薇薇為了毀她的合作,居然用傅氏的訂單威脅工廠,真是太過分了!
“蘇小姐,實在對不起,我們這就重新做,保證跟您的樣稿一模一樣!”張廠長連忙道歉,“所有費用我們承擔,您別生氣。”
“不用了,我自己來處理?!碧K晚深吸一口氣,剛想打電話讓夏冉幫忙,就看到林薇薇拎著個手提袋走進來,笑容無辜:“蘇小姐,您也來看樣衣?。渴遣皇亲龊昧??我特意帶了點咖啡,給您和張廠長嘗嘗?!?
看到蘇晚手里的樣衣,林薇薇的眼神閃了閃,隨即裝作驚訝:“呀,這珍珠怎么排得這么亂?面料也不對,是不是工廠做錯了?張廠長,您怎么能這么不小心,蘇小姐這么信任您……”
“林薇薇,別裝了!”曉棠把錄音放出來,“這是你昨晚跟工人說的話,是你讓他們改的樣衣,還威脅他們!”
林薇薇的臉瞬間白了,眼淚立刻掉了下來:“不是的,我沒威脅他們,我只是跟他們說傅氏的合作,想幫蘇小姐爭取點優(yōu)惠,肯定是工人誤會了,蘇小姐,你相信我!”
就在這時,傅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吵什么呢?薇薇這么善良,怎么會做這種事?肯定是你們自己沒跟工廠說清楚,還賴薇薇!”
傅母走到林薇薇身邊,把她護在身后,指著蘇晚手里的樣衣:“不就是件衣服嗎?改改怎么了?你至于這么揪著薇薇不放嗎?我看你就是故意找事,不想好好跟周氏合作!”
“媽,這不是小事!”蘇晚的聲音提高了些,“這是商業(yè)合作,林薇薇故意破壞樣衣,要是耽誤了交期,我要賠償周氏違約金,甚至?xí)ズ献?!?
“賠償又怎么樣?傅家又不是賠不起!”傅母毫不在意,“你要是沒本事談合作,就別逞能,讓薇薇幫你跟周氏談,她跟著斯年見的世面多,比你強多了!”
“傅夫人,您這話就不對了?!毕娜降穆曇魝鱽?,她手里拿著份文件,快步走進來,“破壞他人商業(yè)合作,涉嫌違反《反不正當競爭法》,蘇晚要是起訴,林小姐不僅要賠償損失,還可能承擔法律責(zé)任。這可不是傅家能不能賠得起的問題,是要不要坐牢的問題?!?
傅母愣了一下,臉色有點慌:“你別嚇唬我,不就是件衣服嗎?怎么還扯到法律了?”
“當然能扯到?!毕娜桨盐募f給張廠長,“這是律師函,要是林小姐不能證明自己沒破壞樣衣,我們就起訴她和提供假證的人。另外,張廠長,你們工廠要是能提供林小姐威脅工人的完整證據(jù),之前的合作損失,我們可以不追究?!?
張廠長立刻點頭:“我們有完整監(jiān)控和錄音,現(xiàn)在就給您拷貝!”
林薇薇看著夏冉手里的律師函,腿都軟了,拉-->>著傅母的胳膊:“傅夫人,我真的沒做,是他們陷害我……”
“是不是陷害,看證據(jù)就知道了?!备2穆曇魪拈T口傳來,他手里拿著個u盤,“這是我從傅家監(jiān)控里拷貝的,昨晚林小姐出門前,給工廠的張工人打了電話,內(nèi)容我已經(jīng)聽過了,確實是讓他改樣衣?!?
傅母看著福伯手里的u盤,又看了看林薇薇發(fā)白的臉,心里也犯了嘀咕,但還是硬著頭皮:“就算薇薇打了電話,也是好心辦壞事,你們別得理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