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書房的臺燈下,蘇晚指尖捏著塊細砂紙,輕輕打磨著一支銀灰色鋼筆。筆身上刻著的“f.s.n”縮寫剛成型,是她熬夜用刻刀一點點雕的,傅斯年下周要去簽一個億的合作,這支鋼筆是她特意找匠人定制的,筆尖順滑,還刻了他的名字縮寫,想著他用著順手。
“少夫人,這鋼筆您都磨三天了,手都磨紅了?!备2藖碜o手霜,看著她指腹上的薄繭,“先生要是知道您這么費心,肯定高興。”
蘇晚笑著搖頭,把鋼筆放進絲絨盒里:“他只要用著方便就好。”她把盒子放進傅斯年的公文包內(nèi)側(cè),又貼了張便簽:“筆尖已調(diào)試,握感更貼合你的手型?!?
第二天清晨,傅斯年在客廳整理公文包,突然皺起眉,從包里拿出一支普通的黑色鋼筆:“蘇晚,我讓你準備的鋼筆呢?怎么是這支普通的?”
蘇晚剛走進來,看見那支鋼筆愣了愣:“我給你放的是銀灰色的定制款,刻了你的縮寫……”
“你還敢狡辯?”傅伯母從廚房出來,手里拿著個空盒子,“我剛才看見薇薇在垃圾桶里撿到這個絲絨盒,里面空的,肯定是你嫌定制費錢,故意換了支便宜的!”
林薇薇立刻上前,眼眶紅紅的:“傅伯母別生氣,蘇晚姐可能只是忘了,我這里有支備用的,先用我的吧?!彼f過一支普通鋼筆,眼底藏著得意,昨晚她偷偷把蘇晚的定制鋼筆換成普通的,還把絲絨盒扔了,就是要讓傅斯年誤會蘇晚不用心。
傅斯年接過林薇薇的鋼筆,看向蘇晚的眼神滿是冷漠:“蘇晚,簽合同是大事,你連支像樣的鋼筆都不肯準備,到底有沒有把傅家的事放在心上?”
“我沒有!”蘇晚急得上前想翻公文包,“我真的放進去了,你再找找……”
“別碰我的東西!”傅斯年猛地后退,避開她的手,“林薇薇都幫你圓場了,你還不認錯?”
蘇晚的手僵在半空,指尖的薄繭還在發(fā)疼。她熬了三個晚上刻的鋼筆,居然被說成“不肯準備”。她看向傅斯年,他眼里的不信任像冰錐,扎得她心口發(fā)緊。
“先生,您找的是不是這支?”福伯突然走進來,手里拿著個絲絨盒,里面正是那支刻著“f.s.n”的鋼筆,“今早我在花園的灌木叢里撿到的,應(yīng)該是被風(fēng)吹過去的?!?
蘇晚看著那支鋼筆,眼淚差點掉下來,哪里是風(fēng)吹的,分明是林薇薇故意藏的。她剛想開口,卻看見傅斯年只是瞥了一眼鋼筆,轉(zhuǎn)頭對林薇薇說:“還是你細心,沒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