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指尖捏著淺灰色圍巾的邊角,針腳細(xì)密得幾乎看不見接頭,這是她熬了一個月的夜織的,選的是傅斯年喜歡的羊毛材質(zhì),內(nèi)側(cè)還繡了極小的“sn”縮寫,藏在衣領(lǐng)內(nèi)側(cè),不仔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曉棠湊過來,指尖蹭過圍巾:“蘇姐,你這針腳也太細(xì)了,上次我看你手指都磨破了,織了這么久,終于要給斯年哥了?”
蘇晚把圍巾疊好,放進(jìn)淺藍(lán)布袋里:“快入秋了,他總在外面跑,戴著能暖和點?!痹捯魟偮?,工作室的門被推開,林薇薇拎著文件袋走進(jìn)來,臉上掛著甜笑:“蘇晚姐,曉棠姐,斯年哥讓我送份設(shè)計確認(rèn)單,需要你簽完字今天寄回傅氏。”
她的目光掃過桌上的布袋,腳步頓了頓,伸手想拿:“這是什么呀?看起來好暖和,是蘇晚姐買的圍巾嗎?”
“不是買的,是我織的?!碧K晚按住布袋,語氣平淡,“給斯年的?!?
林薇薇的手僵在半空,很快又笑著收回:“蘇晚姐手可真巧!斯年哥肯定喜歡,要不我?guī)湍銕Ыo她?正好我等會兒回傅氏,順路?!?
“不用了,我自己送?!碧K晚把布袋往抽屜里放,剛推到一半,林薇薇突然“哎呀”一聲,手里的文件袋掉在地上,文件夾散開,里面的墨水瓶倒了,深黑色液體徑直潑向抽屜,淺藍(lán)布袋瞬間被染黑,羊毛圍巾吸了墨,暈開大片污漬,連內(nèi)側(cè)的“sn”縮寫都被蓋住。
“對不起對不起!”林薇薇趕緊蹲下身,手忙腳亂地?fù)煳募?,眼淚掉得飛快,“我不是故意的,手滑了,蘇晚姐,你的圍巾”
“你怎么回事!”傅母的聲音突然傳來,她剛從外面逛街回來,順道來接林薇薇,看到地上的墨漬和林薇薇泛紅的眼眶,立刻指著蘇晚罵,“薇薇好心來送文件,你還把墨水瓶放抽屜邊,故意讓她打翻是不是?這圍巾就算染了,你也不能怪薇薇!”
“我沒有故意?!碧K晚拿出圍巾,墨漬已經(jīng)滲進(jìn)羊毛里,擦不掉了,她的指尖泛白,聲音卻很平靜,“是她自己沒拿穩(wěn)文件袋?!?
“你還敢狡辯!”傅母上前一步,想搶過圍巾扔了,被剛進(jìn)來的傅斯年攔住。他看著染黑的圍巾,又看了看蘇晚指尖的薄繭(織圍巾磨的),眉頭皺得很緊:“怎么回事?”
“斯年哥,都怪我?!绷洲鞭睋涞礁邓鼓晟磉?,哭得更兇,“我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弄臟了蘇晚姐的圍巾,你別罵她,要怪就怪我”
傅母立刻幫腔:“就是!薇薇又不是故意的,你看蘇晚,還擺著臉給誰看?一條圍巾而已,再買一條不就行了,至于這么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