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飄絮亦是如此,無論初衷或無奈。”
“但在中原,你已是劊子手,這樣的人多一個不多。”
“所以你說不說都無所謂?!?
“佛家因果,民間談報應(yīng),自有其理?!?
段天涯默然頷首,柳生飄絮則伏地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島國禮。
秦玄的話語冷酷,卻道破**。
“你們生死無足輕重,但無辜者不該背負?!?
“比如那個孩子——若未看錯,柳生飄絮已懷有身孕?!?
“這孩子將不幸地擁有優(yōu)柔寡斷的父親和刷子手母親?!?
段天涯夫婦猛然抬頭,目光中滿是震驚。
“國師是說…飄絮她…有孕了?”
段天涯聲音發(fā)顫,竭力壓抑情緒。
秦玄點頭道:“猶豫不決只會給孩子帶來悲劇?!?
段天涯驟然起身,眼中殺意凜然。
“懇請國師收留飄絮,我這就去取柳生旦馬守首級!”
段天涯劍指岳父!
“你向來被動?!?
“確實。”
“你今天居然會主動找我,這可不像你?!?
“我的主動取決于事情。從今天起,我會非常主動?!?
“原因是什么?”
“我即將成為父親,成為外公。”
“我不允許他出生就承受痛苦。從今往后,誰敢威脅我的家人,我都會毫不猶豫出手?!?
“你不該讓飄絮淪為傀儡。她不僅是你的女兒,更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
柳生旦馬守愣住了。飄絮有了身孕!
他想起飄絮小時候,她對武學(xué)毫無興趣。
柳生旦馬守搖頭:“不可能。只要流著柳生家的血,他的命運就已注定,你無法改變?!?
“統(tǒng)一東瀛武林是我的夙愿,是柳生家族世代的目標(biāo)?!?
“作為飄絮的孩子,他必須繼承這份使命,沒有選擇?!?
段天涯不再多。他無法理解這種執(zhí)念,更厭惡柳生旦馬守為此犧牲一切的做法。
他一手持**,一手握軟劍,毫無。
“我曾向眠狂前輩承諾,不用幻劍傷任何東瀛人?!?
“今日我不會用幻劍,但我要證明殺生一刀斬和雪飄人間不配守護我的孩子?!?
話音未落,段天涯已揮劍而上,軟劍主攻,**輔助!
柳生旦馬守拔刀出鞘,雙手緊握,嚴陣以待。
軟劍如靈蛇吐信,**剛猛凌厲!
柳生旦馬守面不改色,一刀格擋雙器,游刃有余。
在中原雖是**身份,但他的武功造詣已達宗師之境。
他雙腿一錯,身形猛然前突三尺。
這一動恰好同時化解段天涯的兩路攻勢,精妙絕倫!
破開攻擊后,柳生旦馬守退回原位:“依舊如此,太刀虛浮,軟劍莽撞?!?
“神侯對你期望甚高,可惜你的心性注定難有突破?!?
讓飄絮的孩子回東瀛接受柳生家的訓(xùn)練吧,跟著你永遠不會有出息。
段天涯沉默著收起**,只余那柄軟劍握在掌心。
這個動作令柳生旦馬守怔住。他深知段天涯七成功力都在打刀上。
此般舉動,無異于自斷臂膀!
你...要用這軟劍與我對決?還想用它**我?
段天涯頷首。劍仍是那把劍,可執(zhí)劍之人已非昔日段天涯!
柳生旦馬守面色驟沉。他對武道向來虔誠。
這般狂妄無知之徒,正是他最厭惡的!
身形后撤間,柳生旦馬守已凌空而起,太刀凝聚凌厲刀氣,周遭落葉簌簌作響!
段天涯靜立原地,軟劍垂地,恍如放棄抵抗。
殺神一刀斬!
刀勢攀至巔峰,萬千刀氣匯作開天辟地的一擊!
柳生旦馬守揮刀斬落,剛猛刀風(fēng)摧折四周樹枝!
段天涯深深吐納,軟劍倏忽刺出——
瀟瀟江湖路,雨柔雨也仇!
劍尖綻開綿綿雨幕,溫柔中暗藏殺機。恰似這江湖,多情亦無情。
剛猛刀勢撞上綿綿劍雨,寸寸瓦解,終化烏有。
剛?cè)嶂疇?,俱是紅塵客。這正是此招真意,段天涯領(lǐng)悟得恰到好處!
趁柳生旦馬守愣神之際,段天涯已欺身而上。
軟劍逼至眼前,柳生旦馬守猛然驚醒。
雪飄人間!
刀影無形,刀勢無跡。
這一式,是柳生家劍術(shù)至高的絕殺!
段天涯目光如炬,緊緊鎖定柳生旦馬守。
這招威力驚人,但段天涯恰恰是最熟悉此招之人!
龍騰四海!
一劍揮出,劍氣化為五條巨龍!
柳生旦馬守面色驟變,此招不僅破了他的攻勢,更封死了所有退路!
太刀一旋,他勉強彈開直取心口的一劍。
然而剛擋開一擊,又一劍已刺入胸膛!
柳生旦馬守難以置信地望著段天涯,這又是什么招式?
“我了解你,可你對我的認知還停留在過去。”
“更不會明白,國師是何等超凡人物?!?
“安心上路吧,我會護送你的靈柩返回東瀛?!?
另一邊,柳生飄絮心如死灰,成是非卻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