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德全硬著頭皮回來。
“回皇上的話,奴才暫時還沒得到什么線索。”
萬德全心里也苦啊,其實皇上要查一個女子罷了,哪用得著這么費功夫,只需要派出人去,不出一日就能將畫中女子的底細查個清楚明白。
但問題在于,皇帝不愿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所以也就只能讓萬德全一個人在外頭跑。
如果這是在京城也就罷了,可惠水鎮(zhèn)對于萬德全來說人生地不熟的,他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找不到一個知道畫中女子身份的。
皇帝看了他一眼,萬德全愁眉苦臉。
畫只剩最后的一筆就要完成了,皇帝卻將筆放下。
他畫這圖又何止幾幅了,但沒有一張是叫他滿意的。
再是瑰麗的筆觸也仿佛描繪不出那日船上扶姣帶給他的驚艷之感,狹窄船艙中那不過片刻的曖昧失神猶如夢境,醒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下去吧?!?
皇帝突然覺得心煩,他將并未完成的畫收起來,讓萬德全退下。
江南潮濕,皇帝總覺得不大舒服,想回房歇一會。
萬德全應(yīng)聲,幾步走到窗邊想要將窗戶關(guān)上,剛一低頭,就聽見嘈雜的吵鬧聲。
“不行,快走開!”
“求您救救我,他們要殺我!”
“劉府二公子”
“快走快走”
細細碎碎的聲音傳入萬德全耳中,他眉頭一皺。
不知道哪里來的人竟然在外面吵起來了,皇上要休息,怎么能任憑這些人在底下吵嚷。
萬德全探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跪在外頭,死死抓著酒樓的柱子不放,而與她面對面的就是酒樓的掌柜,掌柜一臉不耐的用手里的算盤撥弄著女子的手。
“我們這是開酒樓的,又不是官府,你來找我有什么用,有冤情就去報官,別耽誤我做生意!”
扶姣咬破了自己的唇,幾乎是用喊的:“掌柜,我只是想要借這里躲一躲,等事情過去,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求求你,救我一命!”
“哎呀,”掌柜看著扶姣,心里也直突突:“話是這么說,但你得罪的人,我們酒樓也幫不了你,你還是快走吧!”
他偷偷看了一眼人群后面追趕而來的劉正齊。
劉正齊帶著人大搖大擺的過來,看見扶姣后得意一笑。
“怎么,周掌柜,這幾日酒樓的生意不錯?”
掌柜干笑幾聲:“托二少爺?shù)母?,我這兒住了幾位貴客?!?
“哦,”劉正齊不以為然:“既然如此,那這人我就帶走了?”
“二少爺請便,請便?!?
說完,周掌柜看都不看扶姣一眼,他生怕惹上這個混世魔王。雖然周掌柜也覺得扶姣可憐,但從看見劉正齊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不能趟這一池渾水。
劉家是惠水鎮(zhèn)上最有權(quán)有勢的人家了,劉老爺自己是有名的富商,劉家的姑奶奶嫁給了縣太爺,這一家子又有錢又有權(quán),是誰也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