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jīng)是純粹的在鬧了,可周稷受不得她這一套,嘆了口氣回身,看到的就是扶姣并無淚光的眼睛。
他的皇后比入宮前更要美麗,像是一朵已經(jīng)完全綻放了的牡丹花。
可周稷不能確定,這朵牡丹是否愿意落在他的御花園。
扶姣盯著周稷看,看到了男人眼中的無奈和那點隱藏的并不怎么好的心亂如麻。
她突然撲進周稷懷中,被穩(wěn)穩(wěn)接住的同時開口:“臣妾好累了,陛下抱臣妾過去吧?!?
當然說的是床上。
“好。”
周稷將她抱起來,擔(dān)心打橫抱會肚子不舒服,他索性繞過扶姣大腿,托著人將她抱起來,扶姣立刻抱緊周稷的肩膀,坐在他小臂上,軟軟的貼著。
扶姣被抱坐在床上,沒有放開手,就這樣抱著周稷:“陛下,臣妾是不是從來都沒有說過?!?
心不受控制的猛跳一下,周稷聲音有些喑?。骸笆裁础!?
扶姣慢吞吞的,在周稷的目光中開口。
“臣妾當然是心悅陛下的?!?
周稷瞳孔一顫。
扶姣卻沒有管他的反應(yīng),自顧自的說下去。
“惠妃說的對,若是我娘還在世的話,應(yīng)當也會好好罵我一頓吧?!?
“臣妾沒有陛下想的那樣純善,我也是有私心的。”
扶姣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
“榮國公府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可是我并不喜歡那里。娘親很早就走了,陸氏并不是個好相與的嫡母,很小的時候我就明白,她討厭我?!?
“長姐和三妹各懷心思,一個綿里藏針,一個性情暴烈,我夾在兩個人之間如履薄冰。”
“兄長是疼我的,我心里明白,可是兄長畢竟是男子,他年少時就被父親送入軍營,并不十分了解我的處境。我們兄妹二人雖然心在一處,卻因為年歲漸長、分隔久遠而日益生疏。”
扶姣淡淡的笑了一下:“如今想來,我年少時的記憶竟然沒有多少是甜的。”
周稷眉頭緊鎖,因為她這樣的話而心中鈍痛。
他早就派人去查過扶姣幼時的消息,當時雖然難受,卻遠不及如今扶姣在他面前傾訴這般。
或許他應(yīng)該再好好教訓(xùn)一下榮國公。
扶姣不知道周稷現(xiàn)在的想法,她繼續(xù)說道:
“可或許是因為苦慣了,所以當時反而不覺得如何,因為沒有嘗過甜的滋味,也不會想著逃離?!?
“直到我遇見了陛下。”
周稷的目光從來就沒有從扶姣身上移開過,所以現(xiàn)在也很明顯的看到扶姣表情上的變化。
那是一種沉浸在幸福中的表情,讓周稷指尖一顫。
他聽見她說初遇時的情景,陷入一種柔軟的回憶。
“陛下或許不知道吧,因為您,我在榮國公府過了一段很舒服的日子?!?
因為他帶著她上了御輦,又將煙犀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