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自是驚喜,一番千恩萬謝。
她還算通透,知曉扶姣應下這一樁事的意思不僅僅是表面那么簡單,而是表明她愿意接受他們夫妻二人的投誠。
任何人的壽命都是有限的,陸太師把持著陸家這么久,可眼見著也是七十高壽,如今身體每況愈下,已經是強弩之末。
如今陸太師有意培養(yǎng)其余孫輩繼承陸家,反倒將陸家長房大爺置于油鍋之中,烈火烹油,長房自然也要尋一條生路。
與扶姣有舊仇的是陸太師和陸氏,與他們長房本無干系。若非陸氏出了個叫陸汲迎娶扶姣為她自己女兒騰位置的蠢主意,陸汲又何至于到今日這般田地,他們長房也不會漸漸失了聲勢。
既然他們不仁,長房也無需有義,陸夫人和夫君商議了許久才終于做出這個決定。
如今想要討好扶姣的又何止他們,只是陸夫人認為手上有個扶玉瓔做籌碼,相比起旁人來或許能叫扶姣有些興趣。
其實她何嘗就真的那么急,連個半年都等不得呢?若說起扶玉瓔,她相貌才情也算出眾,日久天長的,未必沒有和陸汲培養(yǎng)感情生下子嗣的機會。
說到底,扶玉瓔只不過是一個并不值得吝惜的犧牲品罷了。
好在扶姣當真應下,日后若陸家大廈傾塌,他們長房許能謀得另外一條生路。
陸夫人是晌午入宮的,兩房身嬌體軟的貌美小妾是下午抬進門的,當晚陸汲就去了其中一人房中,將扶玉瓔活生生氣昏了過去。
于是陸家長房的雞飛狗跳又傳遍了京城,甚至傳入了宮中,周稷在用膳時捏了捏扶姣的臉蛋。
“偏你狹促?!?
得了扶姣一個無辜的眼神。
春日草長鶯飛,好像連時光都格外的快,轉眼間便過了夏日,再又是秋,就這么一點點到了扶姣臨產的日子。
扶姣對著鏡子,看自己的小腹。
那里隔著衣裳也能看出一個圓潤的弧度,看起來有些可愛,并不大的夸張,用廣袖一擋就能遮個七七八八,若是再穿了披風就更是瞧不見了。
“本宮瞧著怎么像沒太長大?”
扶姣也是見過婦人懷孕的。
雖說后宮里這么多年了也只有她一個孕婦,但她還有幼年時陸氏懷著扶成轍的記憶。那個時候陸氏大著肚子,像在身上扣了個大盆,十分嚇人。
反倒是她,腰身依舊纖細不說,肚子也并不太大。
眼瞧著最近就要臨盆,扶姣思緒也變得多起來,她說這話都說了第三遍了,給她打理衣裳的連枝無奈。
“皇后娘娘,邢太醫(yī)不是說了,這婦人有孕各有差異,您腹中的小皇子可健康著呢,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