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紅色的血珠落在草葉上,看著觸目驚心。
“狼燚!”豹烈迅速拍他的背,并伸手扶住渾身發(fā)軟的他:“快靠著,沒事,我在這……”
幾只狼獸人焦急的嚷著!生怕他把眼睛閉上!努力的叫著他的名字!
“老大!老大你怎么樣!”
“老大昨天上山里讓那野豬給拱了!本來沒什么事的,肯定是那毒……”
……
許久后,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我……沒事?!?
睜開眼就想逞強,但腦袋疼的卻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連站都站不穩(wěn)。
而讓他經(jīng)歷這些的始作俑者,此時正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他。
“狼……你怎么樣了?”
蝸蝸小心的觸碰他的指尖,冰涼冰涼的,就像死了一次。
狼燚略微渙散的目光,努力盯著面前的小雌性。
很難不恨她,卻又很難真的恨她。
“為什么……”他摸著蝸蝸的小臉兒:“為什么……這么對我?”
又愛又恨……真是讓人想要痛罵命運。
他開始理解為什么豹烈之前死也不想看她腰上到底有沒有契印。
不看,還能蒙著臉告訴自己她不是她……看了,就必須要接受現(xiàn)在的自己背叛了過去的自己,背叛了被坑了的妹妹,和被騙的部族。
逃避。
“我……我不逃避……”狼燚感覺自己隨時都能躺地上,卻仍然朝著蝸蝸伸出手:“我……就是!喜歡……”
“好了好了,你別說胡話了?!蔽佄佉粋€頭兩個大。
都吐黑血了,還在這說什么喜歡不喜歡的事兒……那是這時候該說的嗎!
她在身體里努力的擠自己那點靈氣,準(zhǔn)備投入使用。
狼燚卻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說,可能沒什么機會說了。
她那毒藥,解藥只有她自己知道。
現(xiàn)在的白喔喔,不是之前的禾然,自然也不知道解藥。
命數(shù)總有盡頭,多一天少一天,沒什么所謂。
因此,在蝸蝸墊起腳試圖把嘴湊過來時,他別開臉,露出個疲憊的笑意。
“有血……臟……”他喘了口氣,努力補充:“但我……不恨你了……真的。”
“……不許躲?。?!”
蝸卡著滿腹的靈氣,被他氣的瞪眼,一把抓住他的狼耳朵薅下來,含住他微張的嘴,用力吹了口氣!
纏卷的靈氣再一次順著口鼻鉆進去,如清涼的泉水,著急的像是沖刺般遍布全身,瞬間緩解了劇烈頭疼!
接下來她又把手貼在狼燚的胸口,掌心的治愈螺紋悄悄發(fā)亮,找到之前被野豬拱腫了的位置,悄悄滲進原液,很快不紅不腫,恢復(fù)原樣。
怕他抗拒,她甚至一邊做這些,一邊在嘴里小聲哄著。
“別著急,慢慢呼吸,我給你吹了靈氣,可管用了你死不了,不痛了吧?”
狼燚閉著眼,感受到體內(nèi)的刺痛慢慢褪去,頭疼也減輕。
這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些,卻是第一次如此清醒的體驗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