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死亡如影隨形,凝固了時間。威廉·阿特拉斯那扭曲、覆蓋著銀灰色活體裝甲的臉上,那份由神賜之力支撐的永恒微笑,此刻在絕對勝利的映襯下,更顯出一種非人的恐怖與傲慢。那柄由未知銀白物質(zhì)構(gòu)成、邊緣割裂空間的異形巨鐮,懸停在方城頭顱上方不足一寸之遙。鐮刃上流淌著幽暗的微光,是空間本身被撕開、又被強行彌合留下的傷痕。只需再進毫厘,沛然巨力便將徹底碾碎方城殘破的顱骨,將那個頑強、瘋狂、攜帶異物氣息的靈魂,從他的“完美容器”中徹底抹除。
威廉猩紅的電子眼閃爍著恒定而冰冷的光,俯視著嵌在龜裂合金墻壁里、早已失去意識的對手。方城四肢呈現(xiàn)著不自然的扭曲角度,紫金古劍脫手斜插在不遠處熔融的地面上,地獄亂所化的血肉觸手只剩下幾截萎頓、焦黑的殘肢,無力地垂落。粘稠的鮮血與暗色的不明體液混合在一起,浸染了他殘破不堪的衣物,在腳下匯聚成一灘緩慢擴張的、散發(fā)著鐵銹與焦糊味的污跡。他的呼吸微弱得幾近于無,胸膛的起伏幾乎無法察覺,臉被血污和淤青徹底覆蓋,只有一縷沾染著猩紅的發(fā)絲,無風(fēng)自動地垂在額前。
結(jié)束了。這個卑賤的荒民區(qū)蟲豸,這個被某種異種力量污染的容器,這個膽敢挑戰(zhàn)神之榮光、覬覦他威廉·阿特拉斯位置的螻蟻,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最終只落得和那個油滑的情報販子克萊茵一樣的下場——化為這神圣殿堂角落里微不足道的一抹污跡。
巨鐮開始下壓,帶著千鈞之力,帶著終結(jié)一切的決心。
就在那冰冷的死亡即將與方城的顱骨接觸的剎那——
一只覆蓋著銀灰裝甲的手,懸停在半空,靜止了。無論威廉的意志如何驅(qū)動那被神力改造強化的手臂神經(jīng)束,無論肌肉如何收束力量,那鐮刀,卻如同被凝固在無形的琥珀之中,紋絲不動!
驚愕瞬間取代了掌控一切的傲慢。
怎么可能?!在這最后關(guān)頭,在這他已然獲得“恩賜”的終極形態(tài)下,在他掌控的圣域核心,有什么力量能瞬間、徹底地封禁他的動作?!那該死的克萊茵還被困在金屬墳?zāi)估锶鋭訏暝?,方城已然是條死狗!
猩紅的電子眼猛地轉(zhuǎn)向身后,冰冷的人眼同樣因難以置信而收縮。
映入威廉視界的景象,足以讓任何常人的理智瞬間瓦解。
在距離他身后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團無法用幾何形狀描述的龐大“物體”正在緩慢蠕動。它像是由無數(shù)最污穢、最粘稠的黑暗淤泥匯聚而成,又在淤泥中翻滾著破碎扭曲的幻影。沒有骨架,沒有固定形態(tài)。表面翻騰鼓泡,時而是油狀滑膩的膠質(zhì),時而又凝結(jié)成一種類似腐爛內(nèi)臟的暗紅肉塊,無數(shù)細小的、不規(guī)則鼓起的囊泡在它體內(nèi)生成、破裂、重組,每一次破裂都濺射出暗綠或紫褐的粘液。它的核心仿佛是一個混沌漩渦,模糊不清的光影在其中扭曲變形,隱約可見仿佛血肉、眼珠、獠牙碎片之類的恐怖抽象物在無序地流動、變幻、消融。
空氣像是被灌滿了濃稠的尸油和強酸的混合蒸汽,粘膩、窒息,帶著強烈至極的腐朽與污穢的氣息。一種無聲的、卻能直接刺入腦髓的混亂低語,并非通過耳膜,而是直接烙印在威廉的意識層面:“修格斯……修格斯……修格斯……”這尖嘯般的意念重復(fù)著兩個毫無意義的音節(jié),卻蘊含著一種純粹的物質(zhì)層面的混沌和不可名狀的貪婪,一種對“形式”和“結(jié)構(gòu)”的原始破壞欲!
這褻瀆的污穢!威廉感到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劇烈惡心,遠超任何道德評判或物理威脅。他那由神力賜福、精心改造、象征著秩序與進化的“完美身軀”,本應(yīng)如同最純凈的水晶般不朽不染!絕不允許!絕對!不允許任何如此骯臟、如此原始混亂的物質(zhì)玷污分毫!
“低賤的下水道污垢!滾開!”一聲暴怒的咆哮,幾乎震碎了強化玻璃。威廉的理智短暫地因為這超越生理極限的厭惡而斷裂。他放棄了對方城的處決,巨鐮以超越音速的恐怖速度瘋狂回旋,撕裂空氣,發(fā)出高頻的尖鳴,狠狠斬向身后的污穢聚合體!
鐮刃切入那粘稠、變幻的物質(zhì),如同鈍刀砍進深不見底的泥潭。預(yù)想中應(yīng)聲而裂的物體并未出現(xiàn),那“修格斯”甚至連被斬擊的形態(tài)都只是出現(xiàn)了瞬間的凹陷、流淌。巨大的阻滯感從鐮刃傳來,仿佛劈進了萬億噸融化的瀝青。更令威廉驚駭?shù)氖?,他施加在鐮刀上那足以湮滅合金、斬裂空間的龐大能量,在接觸怪物身體的瞬間,就像泥牛入海般消失殆盡!沒有劇烈的能量爆發(fā),沒有切割的銳響,只有一種令人牙酸的、物質(zhì)被強行擠壓流動的“咕?!甭?。
怪物那混沌的核心似乎微微流轉(zhuǎn)了一下,那粘滯的、似乎能吸收一切動能與能量的身體,將威廉致命的斬擊化為無形。
“什么?!”威廉心神巨震,電子眼的紅光急促閃爍。不等他再次攻擊,那被斬擊的部位已經(jīng)如深水般恢復(fù)平滑,僅僅是邊緣部分濺射出幾滴暗綠色的、強烈腐蝕性的粘液。其中一滴,如同擁有生命般,精準(zhǔn)地飛濺向威廉抬起準(zhǔn)備再次揮砍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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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
一聲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腐蝕聲響起。那滴粘液落在威廉手臂上那片閃耀著銀灰色澤、宛如活體金屬雕琢而成的裝甲板邊緣。被神祝福過的、理論上可以抵抗超高溫和恐怖能量沖擊的物質(zhì),在那不起眼的粘液觸碰下,竟如同凡鐵暴露在強酸之中!堅硬的表面瞬間冒出濃烈的白煙,光滑的棱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塌陷、變暗,呈現(xiàn)出一種極其可怕的病態(tài)銹蝕斑痕,并且這污穢的銹跡還在如同活物般向內(nèi)部、向四周快速蔓延、啃噬!一股難以喻的腐壞氣味彌漫開來,似乎不僅是金屬被腐蝕,連構(gòu)成裝甲的那種介于金屬與生物組織之間的神奇物質(zhì)本身的生命力都被污染、被剝奪!
劇烈的痛楚伴隨著深切的褻瀆感,沿著威廉改造后的神經(jīng)傳導(dǎo)束瘋狂涌入他的核心處理器!這不是純粹的物理破壞,更像是一種對“本質(zhì)”的強行扭曲和污化!
“呃啊啊啊——!”威廉發(fā)出一聲混雜著憤怒與痛苦的嘶吼,非人面容上的永恒微笑終于第一次被劇烈的扭曲所代替。他猛地抽回手臂,巨大的身軀因劇痛和心理沖擊而短暫佝僂。他死死盯著手臂上那不斷擴散、深可見骨的恐怖銹斑,仿佛在看某種自己無法理解的瘟疫!
純粹的斬擊無效!能量攻擊無效?!
恐懼的陰霾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籠罩了威廉那顆被“神性”意志主導(dǎo)的核心。這怪物的能力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知識儲備——包括那神座賜予的、浩瀚如星海的宇宙至理!
必須拉開距離!必須!
利用瞬間爆發(fā)的力量強行撕裂空氣,威廉龐大的身軀向后暴退!粘滯感如同無形的觸手纏繞著他,每退一步都異常艱難,仿佛在凝固的沼澤中跋涉。終于,他在距離怪物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住,腳下熔融的地面被踩踏出深坑。他急切地抬起那條沾染了腐蝕物的手臂,核心處理器全速運轉(zhuǎn),調(diào)動著數(shù)據(jù)庫、調(diào)用著神明給予的啟示、推演著無數(shù)攻擊方案。
不行!能量沖擊會被吸收!物理斬擊會被遲滯化勁!動能武器如同泥牛入海!力場束縛?它本身就是一團無序的混沌!精神沖擊?那充斥耳膜的低語本身就代表著混亂意志!甚至神明啟示那包含萬象的知識庫中,竟然也檢索不到這“修格斯”的確切描述!只有一些關(guān)于“本源混沌”、“未分化的物質(zhì)深淵”之類的極度模糊和危險的禁忌詞匯在警告他此物的本質(zhì)!
難道……
一個如同冰錐刺入核心的念頭驟然閃現(xiàn):難道克萊茵最后的話語不僅僅是為了激怒我,而是……包含著某種更高層次的真相?“使徒豈能比肩真神”?這種原始的、幾乎回歸物質(zhì)本源的污穢混沌,是否本身就是某種……無法被“使徒”理解、更無法控制的……更高存在形態(tài)的衍生物?哪怕他成為了神的使徒?
不!不可能!我威廉·阿特拉斯是被神所選中的!是走向終極的使徒!是秩序的!這種垃圾!這種宇宙角落里的腐爛淤泥!絕不可能是更高之物!
“該死的!滾回你來的糞坑里去!”威廉徹底暴走。他那顆高傲的核心根本無法接受被這種原始物質(zhì)羞辱和威脅!他放棄了理智分析,直接動用他能想到的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環(huán)境同化!
如同之前對付克萊茵的手法,意念引動之下,修格斯怪物身下那流淌著微光的銀白色合金地面瞬間如同被賦予了惡毒的生命!無數(shù)尖銳的金屬棱柱、扭曲的金屬觸手、布滿倒刺的金屬巨網(wǎng)同時暴起!以超越音速的絞殺姿態(tài),向中心那個蠕動的污穢聚合體瘋狂聚合、纏繞、包裹!
這一次,他沒有留手。無數(shù)尖銳的鋒芒帶著湮滅能量,如同銀白色的金屬地獄之花轟然綻放,將“修格斯”徹底淹沒!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與能量baozha聲響徹整個“穹頂”!
威廉站在遠處,僅剩的那條完好手臂微微抬起,維持著對活化金屬的絕對控制。猩紅的電子眼死死鎖定那團被瘋狂金屬洪流攻擊的核心區(qū)域。他幾乎調(diào)動了這個大廳所能提供的、未被方城之前戰(zhàn)斗破壞的所有金屬物質(zhì),如同傾瀉一場鋼鐵與能量混合的毀滅風(fēng)暴!
金屬在咆哮!能量在尖嘯!整個空間都在顫抖!
這種狂暴的攻擊持續(xù)了將近十秒。足以將一個小型城市夷為平地的攻擊力集中傾瀉在不到十平方米的范圍。
終于,金屬風(fēng)暴稍歇。
巨大的、由無數(shù)尖銳凸起組成的金屬球體懸浮在baozha中心的半空,縫隙中還殘留著未散盡的湮滅能量弧光,發(fā)出噼啪的爆響。四周的地面一片狼藉,仿佛被無數(shù)巨犁翻耕過,呈現(xiàn)出熔融和撕裂的狀態(tài)。
威廉的電子眼掃描著金屬巨球。確認……沒有動靜。沒有異常的腐蝕粘液滲出。那令人作嘔的低語似乎也消失了。
解決了?
一種虛脫般的疲憊感涌上威廉的核心處理器,同時也帶著一絲扭曲的、如釋重負的輕松。然而,這輕松僅僅持續(xù)了不到十分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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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一聲粘稠的、液體滴落的聲音清晰地在死寂的大廳中響起。
威廉猛地抬頭,看向聲音來源——那金屬巨球與天花板的連接處。
一滴深色的、油污般的粘液,正緩慢地從最高處的一條極細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合金縫隙中滲出,像某種昆蟲的汁液般拉長、滴落。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然后,如同決堤般!無數(shù)條粘稠的、暗綠或紫褐的液體,像是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爭先恐后地從那條不起眼的縫隙中擠涌而出!它們匯聚流淌,速度越來越快,在半空中扭曲著、變形著!
金屬巨球內(nèi)部發(fā)出沉悶而激烈的“咕嚕”聲,仿佛億萬只蛞蝓在瘋狂蠕動!構(gòu)成巨球的那些堅硬無比的活性金屬表面,竟然如同被強酸浸泡的劣質(zhì)罐頭般,快速鼓起無數(shù)銹蝕的泡沫!刺鼻的白煙伴隨著結(jié)構(gòu)瓦解的哀鳴滋滋作響!
“不?。?!”威廉發(fā)出絕望的嘶吼。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對那片活化金屬的控制力正被一種更原始、更混亂的力量快速侵蝕、瓦解!那金屬不再是他的武器,反而像變成了對方的培養(yǎng)基!
“噗——”
一只由純粹粘稠物質(zhì)構(gòu)成的、巨大而扭曲的類手掌輪廓,猛然突破了那片銹蝕崩潰的金屬區(qū)域,從內(nèi)部捅了出來!隨后,整個修格斯那巨大而污穢的身軀,如同被擠壓的海綿般,以一種徹底無視物質(zhì)阻隔的、近乎流體形態(tài)的詭異方式,從那個最初不起眼的縫隙中“流淌”而出!它巨大的、無法定型的身軀重新暴露在威廉眼前,比之前似乎更龐大了一些,體表流淌的光澤更顯油膩惡心。那刺入腦髓的瘋狂低語再次如同潮水般涌來:“修格斯……修格斯……”
威廉腳下踉蹌一步??粗菑淖约壕牟贾玫慕^殺陷阱中絲毫無損、甚至仿佛得到了某種“滋養(yǎng)”的怪物,如同緩慢推進、吞噬一切的粘稠浪潮般再次向他逼近,一種徹底的荒謬感和冰冷的絕望如同深淵的寒風(fēng),第一次真正吹進了他那顆被“神性”充滿的核心。
神明賜予的力量……引以為傲的科技……絕對秩序的掌控……在面對這團混亂、污穢、原始的淤泥時,竟如同可笑的玩具般被輕易玩弄、侵蝕、碾碎!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向了那個角落,那個嵌在墻里,幾乎無聲無息的軀體——方城。
就在這一瞥的瞬間。
極其短暫,近乎于錯覺的瞬間。
威廉那猩紅的電子眼捕捉到,方城……那個本該徹底昏死、如風(fēng)中殘燭般的垃圾容器,粘滿血污的眼瞼似乎……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緊接著,在那污血幾乎凝固的嘴角邊緣,似乎極其微弱地……向上勾勒出了一個弧度?
那弧度轉(zhuǎn)瞬即逝,快到連威廉的處理器都懷疑是否只是能量激波造成的視覺扭曲。但正是這一絲微弱到極致的弧度,如同一根燒紅的鋼針,猛地刺穿了威廉那已然搖搖欲墜的、由神之優(yōu)越感構(gòu)筑的心靈壁壘!
它是在嘲笑我嗎?
那個被自己打到瀕死、四肢盡碎、連力量都耗竭的爬蟲……竟然在嘲笑我被一團連神明啟示都沒有記載的污水怪物逼得如此狼狽?!
荒謬!恥辱!褻瀆!所有的情緒瞬間baozha!
“吼——!??!”
威廉發(fā)出一聲非人的狂吼,狂暴的恥辱感壓過了對修格斯的忌憚!他的目標(biāo)瞬間改變!殺了這個蟲豸!立刻!馬上!只要這個源頭死了,那團污水一定……不,必須死!
被憤怒徹底點燃的威廉,無視了身后再次逼近的修格斯低語,僅剩的一臂抬起!那些原本瘋狂攻擊修格斯卻被輕易同化、侵蝕的活化金屬,隨著他意志的強行驅(qū)動,發(fā)出金屬疲勞的嘎吱悲鳴,艱難地從“修格斯”周圍剝離出來!隨即化為無數(shù)尖銳的長矛、旋轉(zhuǎn)的齒輪、覆蓋著殘留湮滅能量的金屬風(fēng)暴,發(fā)出撕裂空氣的尖嘯,目標(biāo)直指——墻里的方城!
去死!成為塵埃吧!
然而,就在那些金屬風(fēng)暴即將再次撕碎方城殘軀的剎那!
那個跪在地上、正努力將龐大身軀再次轉(zhuǎn)為面對威廉攻擊姿態(tài)的龐大“修格斯”,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蠕動、所有不符合常理的運動都瞬間停止。
“噗——”
一聲如同巨大肥皂泡破裂的輕微聲響。
在威廉猩紅電子眼冰冷的注視下,那個散發(fā)出無盡污穢與恐怖的存在,那個逼得他狼狽不堪、動搖信念的怪物,如同它出現(xiàn)時一般突兀,毫無征兆地徹底崩塌、液化!
前一秒還是龐然巨物的混沌聚合體,下一秒就化為了一灘覆蓋在地面上的、毫無生命氣息的、純粹的深綠色粘稠液體。就像一塊巨大的、融化的油脂,失去了所有支撐與活力,靜靜流淌開來。
攻擊方城的金屬風(fēng)暴失去了后續(xù)力量的維系,如同斷電的機器般驟然停歇在半空,尖銳的矛尖距離方城的眉心僅有半米之遙。
死寂。
絕對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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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維持著操控金屬的姿勢,僵硬地站在那里。他的核心處理器發(fā)出了過載的嗡鳴。銀灰色的活體裝甲下,模擬的呼吸系統(tǒng)似乎停滯了。猩紅的電子眼瘋狂閃爍,冰冷的人眼瞪得滾圓,充滿了茫然、不解、荒謬、憤怒交織的復(fù)雜情緒。
……消失了?
就在他放棄防御、準(zhǔn)備再次承受污穢怪物攻擊,甚至做好了以神賜之軀硬抗腐蝕也要先殺方城的決斷之時……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