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全新“墓園瘋癲”狀態(tài)的李牧,周身散發(fā)著一股讓生機凋零的死寂氣息。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發(fā)出癲狂的笑聲,也沒有做出任何夸張的舉動。
他只是緩緩站直了身體,開始跳起一段緩慢、莊嚴、如同送葬般的舞蹈。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終結的韻律。
一名活體解剖師的解剖刀如毒蛇般刺來,直取他的心臟。
李牧甚至沒有看它,只是在舞蹈中抬了抬手。
“咚!”
他身旁一座殘破的墓碑竟自行拔地而起,精準地橫移過來,擋在了刀鋒之前。一聲沉悶的巨響后,墓碑轟然碎裂,石屑紛飛。
他竟開始將整個寂滅神陵,都化為了自己的武器和舞伴!
“這是……法則層面的共鳴?”主刀官第一次收起了那種盡在掌握的微笑,眼神變得無比專注。
李牧的瘋舞似乎扭曲了局部的時空感。那兩名解-剖師引以為傲的超高速協(xié)同攻擊,在他的視野中,仿佛變成了慢動作電影,每一個軌跡都清晰可見,充滿了笨拙的破綻。
他僅僅依靠最小幅度的側身、抬手、轉身,便能以一種近乎寫意的方式,格擋和偏轉所有致命的攻擊。骨鋸擦著他的衣角劃過,探針從他的發(fā)梢旁刺空。
后方,正在全力引導能量的李歲,也感受到了李牧這種全新的、冰冷而穩(wěn)定的瘋癲狀態(tài)。
這股死寂的氣息,像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紛擾,為她操控復雜的精神網絡提供了一個絕佳的“靜默后臺”。她處理那些駁雜念頭的效率,瞬間提升了數倍。
但不知為何,她內心深處卻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她怕,怕李牧會永遠迷失在這種沒有憤怒、沒有喜悅,只有一片死寂的“終末”里。那不是瘋,那是比瘋更可怕的,對一切生命的漠然。
“太美妙了!太美妙了!”
主刀官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他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哥倫布,激動地喃喃自語:“情感創(chuàng)傷誘發(fā)的法則變異!他居然能主動將一種負面情緒,轉化為一種全新的、穩(wěn)定的力量形態(tài)!這個樣本的價值,超出了我所有的預估!”
他再也按捺不住,親自出手了。
他手中的概念手術刀無聲無息地劃破空間,直取李牧的眉心。這一刀并非要造成物理傷害,而是要切斷他與這片“寂滅神陵”之間的法則聯(lián)系!
李牧的舞步未停,他反手握住一直插在地上的裂界刀,以同樣蘊含著“終末”意境的刀勢,迎了上去。
當主刀官那柄代表著“精準切割”概念的手術刀,接觸到李牧刀鋒上那股“萬物終將腐朽”的悲傷法則時,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無往不利的概念手術刀,竟出現(xiàn)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遲疑”,仿佛擁有了生命,在為即將到來的“終結”而哀悼。
刀鋒的威力,在這一瞬間被削減了七成!
“鐺!”
兩把武器碰撞,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李牧被震得后退半步,但主刀官的必殺一擊,竟被他正面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