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擺在桌上,宋染跟曲清都沒動。
宋染眸底有點似笑非笑的味道,“趙夫人把話說得這么滿,是有絕對的把握?尚書府給你的底氣,還是曲家給你的勇氣?”
“王爺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只要結果是贏,你管他中間用了什么手段。而且,王爺要殺我,就一句話的事兒,跟碾死一只螞蟻似的,我在王爺這里翻不出什么風浪,況且,我哥還在王爺手里呢?!?
“只是心云庵那邊還需要王爺打點一二,我這丫頭余錦會替我去心云庵,有勞王爺派人照看了?!?
宋染看曲清一副“你肯定能搞定”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好笑。
他回京城后面相都變了嗎?長得有這么好說話嗎?眼前這人還真是什么話都張口就來啊。
“王爺本來就要去江陵,只是隨行的人多了兩個罷了,我要是有什么小動作也不可能瞞得過王爺?shù)难劬?,你隨時可以處理了我。但萬一我說的是真的,王爺不就賺大了?!?
宋染手指摩挲著粗糙的土碗,“你是想說帶上你我不吃虧?可我沒有你也是能拿下江陵的?!?
“如今江陵局勢復雜,那里是石家的根本,朝堂上的人又緊盯著,而且如今竟還有了民亂,這”
說到民亂時,曲清注意到宋染眼角微抬了一下,那細微到一閃而逝的表情她在上一世見過太多次。
內室之中,每次宋染得逞的時候,她就能在他臉上見到這個表情。
是什么地方有些奇怪呢?
上一世這個時候本來是沒有民亂的。
是宋染!
曲清呼出一口氣,語氣突然變得輕松,“王爺你這動作,還真是快?!?
她早該想到,宋染豈會是坐著等機會砸他頭上的人。他知道荊州水患是機會,自然會著眼于江陵。
“什么動作快?”宋染端起茶杯,放在嘴邊卻也不喝。
“荊州是大齊腹地,江陵更是富庶之地,江陵人除了種地就是做生意,就算堤毀田淹,也不至于短時間內爆發(fā)民亂。別說朝廷有賑災,就算賑災糧被貪完了,老實慣了的‘暴民’也沒能力幾天時間就把衙門都給占了?!?